報社的政治槍手刊登照片寫專題報道,著實鼓吹了一回新世代地時代超人典範。但這些勾當幹久了,也顯得非常無趣。等到我和她拿著江南地圖已經找不到一個還沒去過的風景名勝、還沒遊過的熱鬧街市時,終於開始感受到龍困淺灘的痛苦。
在這期間,約翰。亞當斯也曾邀請我到哈瓦那開會,共賞加勒比海風光。我當然不會傻到去赴這種鴻門宴,可又不好意思向他提出“這裡好像沒什麼事了,你看是不是把天上的衛星挪開個幾千公里,好讓我回雷隆多主持前沿工作”這種顯得膽怯遁逃的話,只得在南京拉著靜唯一遍又一遍地充當人肉壓路機的角色。
我倆壓馬路的工作成效極大,一直號稱要突破聖將境界的靜唯竟然沒過半個月就叫喊出“關節痛死了,我要去住院”這種話來,每次都給我連拉帶拽地才肯出門。為了補償她關節磨損的損失,我不得不心痛欲死地屢屢破費為她買了無數女性用品,每次返回時幫她提滿了口袋,每每有新派來值班的衛兵將我當成她的保鏢或者是釣到的冤大頭,企圖把我欄在門外。
後勤部門發現我的信用卡越刷越沒止盡,懷疑給不法分子盜了號。非常多事地把交易清單送到了寒寒那裡。寒寒看到上面密密麻麻地女式包、鞋、衣服、內衣、帽子、化妝品、墨鏡、飾品等等,不由哈哈大笑。給我打電話彙報情況時大大取笑了我一回。我唯有哀嘆道:“小資女人雜誌實在害人——如果不怕報復,我真想叫譚康把那些女人雜誌社全部查抄了。”
多年後,回首往事,我竟然發現那是我這輩子跟一個女子一同逛街遊玩最多的時光。
話說回來,在南京逛街購物確實比在三星時好得多。畢竟是區域性地中心城市,哪怕是高速發展的亞當斯也不能與之相比。問題是這種事情並不是我的愛好,即使是愛好,連著幹六七十天。大羅金仙也挺不住了。我已經發現了一個不流血犧牲便判定天界武將等級的辦法,就是把他們全部拉到南京來供吃供住不幹活,專門安排逛街,看誰能挺到最後。
按這種辦法來評定,我已經遠遠超過了靜唯,達到了超聖將的地步。在這一點上,她也不得不服我。可是得這種名譽稱號一點也不能讓我高興,因為總有種在籠子裡翩翩起舞的感覺。
八月八日,日本那邊終於來人了。
日本GDI總長鳴海浩之在位上賴了四屆,現在已經八十四歲,老得走不動路了還死篡著權力不放。相對他,亞當斯老爺爺都算是年輕後生了。關於他有個著名的笑話。就是日本GDI輕易開不得全會,否則得開一輛救護車到會場,讓他老爺爺躺在救護車的維生席上旁聽。另外還不用配專職保鏢——他四周總要圍著十幾個醫務人員,有絕對充足地肉盾資源。
近五年以來,實際主持工作的都是日本GDI的總長助理龜井壽。這傢伙在華沙之亂中曾受過郭光保護,對郭光印象特別好。見了我後。先仔細問候了郭光的情況,之後卻對我不怎麼熱情。他坐得筆直,與我程式化地說了一陣套話之後,再次提出了華北的要求。這個口子連寒寒都不肯放給他,難道我還會讓步不成?一陣唇槍舌戰的交鋒,雙方大概都明白了對方的實力,開始謹慎小心起來。龜井壽又從側面提了幾個其他地不合理要求,都給我擋回去了。他毫不氣餒。忽然問:
“黃部長,請問貴軍佔據南京,顛覆南京既有政權是為何故?”
“我們不說那些空對空的東西了吧?”我笑了笑,說:“那些事情,你們先期的接觸中已經說得夠多了。我要說的是,現在的南京政權以及雷隆多勢力,對你們將比前南京政權更加友好。”
“政治上只有對等的交易,沒有永恆地朋友。”龜井壽乾脆的指出了問題的實質:“黃部長,你的所作所為讓我們很困惑,不知是否能對你寄予期望。你指使部下在南京幹下了太過血腥的事,讓我們中的很多人都害怕那只是豺狼吃人的第一步。”
我對歷史所知不少,尤其對中古遠古歷史地涉獵遠較一般人為多,深知曾在南京做出最大規模血腥事件的其實是日本人,我這次實在不算什麼。
但龜井壽不見得比我更懂歷史,他所知的大概只有近古幾次糾紛中華人部隊和民間勢力滋擾日本首都的典故,是為日本史書中近古“華侵”之亂,與遠古中國的“倭寇”遙相呼應,當真是怨怨相報無止盡。
因此我才懶得跟他解釋那麼多,隨口說:“那不過是些下里巴人的胡言亂語。你來時也看到了,南京社會秩序穩定,社會經濟活動持續蓬勃發展,人民生活安居樂業,並無動盪發生。”
龜井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