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橫行無忌了,回到東北後第一件是就是帶領四○四局特工和全東北警察同時出擊,連夜加班開展“掃黑轉段攻勢”。所謂轉段,是一個專有名詞。全稱為“轉入下一階段”。即從滅貪轉向剿黑。
他這邊連夜逮捕,東北各地的黑社會勢力也緊急連夜串連密謀。原來清查黑官時。作為他們背後支持者的黑社會大哥們就早想到會有這一天,為此也配合黑官的計劃做了不少動作。可眼看舉著討逆正義大旗的華北軍忽然在一夜間灰飛煙滅,誰都回不過神的時候,霍書湘已經把刀子割到自己腦門上來了。哪怕是再遲鈍愚魯地市井流氓,此時也會垂死反撲的。
十月十一日,霍書湘親駐地遼寧省政府再次被一些上訪群眾所包圍。一開始,他們的人數並不見得比過去兩個月的大型群體上訪更多,提出的要求也盡是些老調陳辭。但霍書湘只在保安科的監控室看了一眼臉色就變了:這些人絕對不同尋常。盡是以百人方陣為單位來的,前面有人指揮統領,行動步調統一協調,雖然不過數千之眾,卻隱隱有千軍萬馬之勢。很快,在現場的警察也察覺情況不對:這些人的面孔都非常陌生,個頭普遍不高。絕對不象東北本地人。此時不過十月中旬,一個個卻穿著厚棉衣,裡面不知道藏了什麼東西。
這些人組織非常嚴密,彼此全都認識,四○四局地特工根本無法混入其中打探訊息,事前也竟然對此事一無所知。霍書湘的四○四局長當老了。還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報程度趨向於○的case乎被華北軍翻盤的事,吸取了教訓,敏感得很——幾乎是過分敏感。畢竟此時完全無法說明究竟這夥人是什麼身份,亦或只是外地流竄來的普通上訪群眾也未可知。吃喝拉撒都不得不在歷史舞臺上示眾的我這類人都明白,天下偏偏就有那麼多的事充滿了不可置信地可能性,只憑主觀臆斷就貿然行事是非常危險的。
就在遼寧省警察廳、瀋陽市警察局都還未能對此事初步定性的情況下。霍書湘卻已斷然釋出了全城戒嚴令,封鎖一切港口、空港、公路和鐵路。瀋陽周邊八十公里內的一切汽車、火車、雞公車都不準再靠近城區,待降落飛機全部擇地改降。釋出了這個以目前形勢來看很不合理的命令後,他立即聯絡辛巴,在電話裡磕頭作揖地說:“東北形勢危若累卵,一切全拜託您了。”
辛巴對霍書湘並無好感,哪怕是共同經歷了一週前的廊坊突擊戰,這種感情也不會有什麼改變。更何況他近年來書讀得多了。鬼心眼也多了起來,愈發覺得當日自己祖父地墳給搞掉的事太不合常理,恐怕與某個搞秘密工作多年的傢伙很有關係。可儘管如此,他還是再次親自出手相救了。
霍書湘和辛巴的應對措施執行得雷厲風行。不到十一點鐘,辛巴已率領東北軍的機械化部隊封鎖了附近的六條大街,用向三千名身份可疑地上訪群眾喊話。這種喊話其實一向沒什麼公義可言,只看誰的嗓門大誰就有理。辛巴這邊在十五輛坦克全身掛滿了特製的高音定向喇叭,被圍住的三千“群眾”怎麼喊也冒不出半個字來,甚至連顱骨傳音的人體基本功能都被震得不能正常運作,自己都聽不到自己在說什麼。
被高音喇叭圍困後,裡面的三千群眾更加顯示出其卓爾不群。如當真是一般的上訪群眾,遇到這種事就只能四散奔逃,回家後立即四方借貸到醫院看耳朵,估計這輩子再不敢在政府機關附近晃盪。可這三千人竟仍能基本保持隊形不亂,用自己也聽不到的高聲,撕心裂肺地抗議叫嚷著。眼看時間將至,他們根本就沒有一點準備自行散去地跡象。在省政府頂樓的雙層玻璃後看著這些可憐的受難者的始作俑者霍局長不僅發問:“究竟他們是什麼人?”
辛巴冷冷地說:“應該已經很明白了,敵人。非要具體到哪一部分的話,剛才也有人來了秘密通報:是剛剛併入江淮軍的華北軍舊部,成建制來的。”
“原來如此,虧得我孤注一擲作出了那樣的決定。”霍書湘擦了把冷汗說:“錦州已經報了過來,鐵路上截下了兩列滿載身份可疑者的列車。如果不釋出戒廣令,他們半小時前正好到達。機場和市內也查獲了不少西方敵對勢力喬裝成遊客的記者。他們果然是約好了來地。”
“抓了那麼多人,總有人熬不住,這點我對霍局長你有信心。”辛巴聳聳肩說:“事情的始末。只等你地人問出兩個材料就明白了,現在也不用著急。形勢已完全在掌握中。”
霍書湘愁眉苦臉地說:“儘管如此,還是不敢大意。”
辛巴倒也跟著他打起了太極推手:“霍專員不發話,這三千人如何應付?”
霍書湘心中暗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