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黃,你說了半天沒根據的話,盡是危言聳聽,誰也不會相信你的,除了我。”寒寒嘆了口氣:“可惜我太瞭解你了。記得第一次見到你對我這樣說話時還是在南國院,這麼多年來,你每次對我這樣說話都是遇到了難以邁過的危機。無論出於何種動機,你會欺騙淺野,會欺騙陳琪,但永遠不會這樣對我撒謊。所以,我願意相信你——可是天下人不會都象我一樣對你深信不疑。阿冰冰兒知道了嗎?他知道了會相信的,可小淫賊就未必,更不要說譚康、霍書湘之流。得不到天下的人理解,你怎麼能夠利用他們的力量?”
“我已經決定了,想必你會理解,也許已經猜到了我的決定。”我站起身來,望著窗外被義勇軍燒紅的天空,斷然說:“人類是自私自利和善於遺忘的動物。現在七月事件的創傷已經被忘得差不多了,那遙不可及的世界毀滅更不會有什麼說服力。我沒有時間和耐心去給他們一一解釋說明,只要讓他們接受我的決定就行了。我不會原諒任何阻礙我行動的人。眼下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粉碎林鐵鋒的野心,讓他知道誰是真正的棋手!”
就如同在為我配音,附近的街區忽然發生了一次強烈的爆炸,火焰濃煙衝宵而起,一些碎石甚至落到了窗外不遠處。我頭也不回地搖了搖手,說:“不要緊的,這裡依然很安全。也恐怕是新京都中極少的平靜之處了。”
寒寒似乎被這種與天地同在的聲威鎮住了,過了好半晌才說:“明白了,雖然還不清楚你的具體步驟,但已瞭解了你的決心和即將面臨的危機。拯救世界那樣的大話,我實在是說不出來,那也不是的職責。從現在起,我再次回到你的帳下聽候差遣。就算被世人誤解唾罵也好,請你儘管下命令吧。畢竟,我終於知道自己是為誰而奮鬥了,不再是虛無縹緲的理念,而是充滿了霸主氣勢的你。”
聽到她這樣說,我放下了心,滿意地點了點頭,正想安撫她兩句,她忽然問了一個關鍵問題:“究竟是什麼令你忽然感到坐立難安,非要立即改變自己的計劃,立即行動起來——可以告訴我嗎?”
我微微點了點頭,說:“當然可以,不過實在不是什麼好事,要有心理準備。半個月前,四月五日下午,我收到了一份絕密戰報,奧維馬斯親筆傳來的,只有我本人的電子簽名才能開啟。”
寒寒大吃一驚:“那麼絕密,以至於這麼多天我們都不知道?”
“當然,我看後就銷燬了,主星上你是第二個知曉此事的人。”我的語氣不自覺地開始變得陰冷起來:“波旁星系發生了第二次亡魂公路會戰,我軍守備艦隊失蹤。尼布楚上空已被費里亞回援空軍截斷。辛巴前路已斷,正在急速返航中,尼普爾森的訊息已經完全斷絕了。”
第十六卷 第05章 暗面作戰
遠征時間○二年十二月,虹翔帶著金靈抵達共工要塞幾天後,偵察艦隊發現了尼布楚暗面的費里亞新反擊基地。按照慣例,此時得執行一次費時費力,同時不得不再次付出流血犧牲的鎮壓行動。雙方的形勢與六年前紅艦隊鎮壓阿爾法時頗為相似:尼布楚的天空完全屬於人類,地面則是費里亞的主場。人類已在尼布楚地面上站住了一隻腳,可而只要往地面多邁出一步就得付出數百倍的流血犧牲。
尼布楚根據地的人類星際陸軍雖然驍勇善戰,又有劍士團相助,卻也只能勉強維持住既有的勢力範圍。費里亞大將克魯蘇在海峽對面架起了幾十個半徑五米的超高音喇叭,每天用費里亞最惡毒的語言向對岸的人類海防部隊進行不間斷噪音轟炸(這裡特別要說明的是,他們的音波攻勢實在太厲害了——足足能震懾到沿岸五公里之內,在海岸值勤的哨兵不但要配備特製耳塞,而且要拿三倍的作戰補貼,不然沒人願意去);每三五天都要派小股部隊洇水渡海過來問候;每半個月發動一次聲勢浩大的陸空三軍聯合討逆行,可謂孜孜不倦。
克魯蘇在他的地盤上強橫無敵,但狹窄的海峽幾乎把他的戰鬥力縮減了40%以上,因此每次都必然以他的無功而返收場,可他還是樂此不疲。面對這樣執著的敵人,宇宙艦隊只得將幾乎全部的醫療救護力量都派遣到了尼布楚根據地上,卻仍然忙不過來。尼布楚根據地上每日不間斷地向宇宙發射太空棺材,其數量已超過了艦隊對地發動攻擊的遠端炮擊數。與此同時,費里亞方也是傷亡慘重。因為失去了甘德爾軍港的船隊,費里亞軍的渡海突擊更像是一種考驗勇氣和智力的新兵試練行動。這種損失率超過八成的試練即使是再苛刻的特種兵訓練營也負擔不起,可不算這個帳的克魯蘇仍不住派遣部隊前來送死,似乎是想要菜鳥龍骨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