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著看星星時他問我為什麼來參加戶外活動。
我說為了追尋一個夢,看我的名字就知道了,追夢人,你呢。
他說在這裡沒有人關心我的情況,從哪裡來、做什麼的、什麼背景。
我拍著他的肩膀大笑,說我們都是有故事的人。
我們常常聊天,他說他的我說我的,誰也不聽誰的。說累了就跑回自己的帳篷縮在睡袋裡打哆嗦。
在野營的地方,他總故意跟在我身後搞怪,dear 咱們煮咖啡還是果汁?dear 咱們煮康師傅還是統一?dear咱們煮紫菜湯還是酸辣湯?
我通常說,地耳無所謂,你煮什麼都行。
他笑的千嬌百媚說我家地耳真好養活。
在我們這個圈裡,大家不用真實的名字,都是虛擬的ID。彼此也不問對方的情況,沒有利益關係,相聚一場歡笑一場然後四散開去,了無痕跡。
可我們慢慢從虛擬變成了現實中的好朋友,我把家裡寄來的燕都特產給他,我爸託人帶來的醬肉包給他,他感冒了指派我送藥給他。
阿藝是個藝術家,我這麼定性的,可他說,不對,是設計瓶子的。他家有幾千個瓶子,造型各異,他說自己的全部家當就是這些瓶子了。他給我指著一個瓶子說,線條優美的瓶子握上去就像握住女人的腰肢。
我咧咧嘴,說那完了,象我這樣沒腰的女人連個瓶子都不如。
他大笑,說沒腰你那個弧度是什麼。
我說,缺德的阿藝,誰沒個弧度,沒有弧度就成方塊了。
他說追夢人,你是個挺漂亮的姑娘。
我想起了孫玥,她曾說我好看,看來阿藝和孫玥一樣都是我的好朋友。不過,阿藝說我土,是個蒙著土的珠子。
我說你確定是珠子不是其它的,譬如某種家畜。
阿藝笑啊笑,指著我的領子說,這是什麼玩意,擦桌布吧。
我說,這是依戀新款,你不懂。
阿藝滿臉鄙夷說,我不懂,我懂一個嚇死你。
他開始教我怎麼打理又黑又倔的頭髮;教我怎麼穿適合自己的衣服;教我怎麼挺胸抬頭的走路。
他說笑容是一個人的名片也是女人的武器,逼我對著他笑,我笑了可他說不對,你這是齜牙;他說眼神是一個女人性感的裝飾,逼著我對他飄媚眼,我飄了可他說不對,你這是翻白眼;他說化妝是女人必修課之一,我化了可他說不對,你這是把臉當調色盤了。
我被他打擊的死去活來,說林曉蕾不是他手裡的瓶子,別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