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高興?”
我接著搖頭,“就是有點孤單,我想孫玥了。”
提起孫玥我更難過了,新學校裡沒有人再像她那麼對我,追在身後講那些狗屁不通的邏輯,為我鼓掌為我叫好。這裡的人需要我去主動搭訕跟她們交朋友,我做不來。淚意悄悄浸入眼睛,我使勁吸口氣,把臉扭向一邊。
江佑揉揉我頭頂的頭髮,象撫摸小狗。他怎麼偷了我的動作?
直到王府井路口,人流才算散開,我長舒口氣,跟他提議坐車去火車站,要抓緊時間了。
去往火車站的十路汽車很擠,就像我們上次去慈雲寺的車,江佑有勁,分開人群找到個小角落,他用身體隔出一道防線,免得我被擠成相片。
長安街的燈光很絢爛,路邊的景觀燈,草地上倒映的射燈,車子象在燈海中行進。
斑駁的燈影中,江佑的體恤衫上不時閃過道道暗條。我抬起頭,他的喉結突兀,下頜硬朗,再往上看,眼睛黑漆漆看向窗外,閃著兩簇小星星。我家小夥計真標緻。
“看什麼?”他沒有看我卻知道我在看他,聲音裡帶了久違的歡快。
“笑一個。”
“什麼?”他低下頭看過來。
“給我笑一個,八顆牙的。”
小夥計很聽話,乖乖綻開了我熟悉的笑臉。外面的燈光太亮,牆縫漏光的效果沒出現,真遺憾。
在火車站江佑催著我回學校,說晚了不安全。我堅持留下陪著他等爸媽過來。他又生氣了,那張黑臉板了起來。
我指指繁華的街道:“這裡不像咱們家,瞧這熱鬧勁,夜生活才開始,我一會攔計程車回去,沒財沒色的怎麼不安全?把我搶了去?好吃懶做的,這虧本買賣人家傻啊?”
小夥計被我訓的沒話了,我們去了候車室一起等爸媽。裡面很多人,江佑叮囑我站好別動,他去前面找找我爸媽來了沒有,沒一會他轉回來搖搖頭,我有點心焦,“我爸媽他們不會迷路吧?”
他咧起嘴角,很好笑似的對我說:“蕾蕾,他們是大人了。”
我沒話了,是自己胡思亂想了。
江佑從揹包裡拿出一個手機遞給我,“去買個北京的號。”
“不用,你們找我打宿舍電話就行,平時沒人找我。”
“拿著吧,我讓孫玥給你打電話,宿舍的電話不方便。”
我遲疑了一下,接過來,“那好,讓你師傅報銷。”
江佑答得很痛快,“行。”
我擺弄著手機,很素淨的灰色,不象時下女孩用的,花裡胡哨的顏色,綴些亮閃閃的飾物,看著鬧心。小夥計眼光不錯。
爸媽終於來了,他們走得滿頭是汗,我用紙巾給他們擦著,有點心疼。
“閨女,這北京太大,你以後出門要注意安全,別走丟了啊。”喬大新同志拿我當小孩了。
林徽同志也囑咐,一個人沒事別出來,去哪帶個同學。
我使勁吸吸鼻子,“囉嗦,檢票開始了,快走吧。”
他們堅持讓我先走,我聽話的轉身,眼淚隨著步子掉得稀里嘩啦,這樣好,我怕看人家的背影,怕分離。
十一假期最後那天,同宿舍的女生去昌平看朋友,問我要不要一起去,不過只能帶到專線車站那裡,剩下的要靠我自己找過去。
我很高興,一疊聲的說謝謝。為了防止走丟,我隨身帶著筆和紙,把每個坐車路線、方向記下來。
下了專線車就是謝飛學校的大門,他們學校真大,比我們學校大幾倍。一路打聽著找到他們宿舍,走得微微冒汗了。他不在,同宿舍的男生說他出去玩了,放假第一天就走了。我有點遺憾,不過想想這次熟悉了路線下次再過來就方便了。
走出宿舍,我在他們學校走了一遍,操場、圖書館、飯堂、體育中心,想象著他會在哪裡停留。操場上有人在踢球,我遐想著那個滴著汗水的身影前後奔跑的樣子,心裡很甜蜜。
晚上,同宿舍女生回來時問我今天順利嗎,我說,非常順,然後將在操場旁採的一片樹葉夾進書裡。
十一假期過後,謝飛沒來找我。這很正常,我沒有留下姓名,他怎麼知道我找過他呢。
孫玥知道我有了手機,常常會發來簡訊,有時是無病呻吟,抱怨汪宇怎麼越來越帥;有時是無聊的幾個字:剛吃完飯,又撐著了,明天開始減肥。
我們兩個又象躺在一起時,說不完的話,
新年的時候,金主任的女兒金巧音來學校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