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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樣,處處都一樣,而副官已經誠惶誠恐問他:

“謙少,有什麼不對嗎?”

他掃見旁邊人驚訝的眼光,終於迴轉頭來:

“沒事。”

不知為什麼會出現那樣的錯覺,雪落明明好好在不遠的小城裡養胎,習媽照顧著她,舅舅的人照顧著她,他們前幾天還透過電話,為什麼這一刻會有這樣不詳的錯覺?

他想著等下一定還要再打一個電話,或者把下午的時間騰出來去看一看她,這樣想著心裡才稍稍踏實一些,便也振作了精神隨眾人一起踏進門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大家的收藏留言啊,我的收藏留言上不去就沒有榜上了,沒有榜上就沒有字數要求,那我又督促不了自己加油了!不要霸王我嘛!

天翻地覆(六)

那是一個陽光異常明亮的午後,浮動的金色光線歷經了久日的陰霾跌進人們眼中,彷彿已經透出了幾許春的影子,戰火洗劫後的駿都城冰雪融動,因著這樣的好天氣也重回了幾分往日熙攘。

霍展鯤一行人秘密回到臨時落腳的隱蔽院落,如今的駿都於他們而言已是龍虎之地,多留一刻危 3ǔωω。cōm險便多增一分,稍事休息後幾個隨行的護從已經忙著聯絡內線安排出城,只有那失魂落魄的女子寂寂斜靠於桌旁。

那恨意迸發的兩聲淒厲呼喊似乎耗盡了她所有的心力,之後她再也沒說過一個字,也再不像往日那般哭鬧,只是木呆呆站著坐著,眼睛定在虛空裡,臉上血色盡失,便似慘白的瓷胎一般,只讓人看得驚悸,覺得好像碰一碰她的精魂真的就會倏地消散,便是這勉強維持的形體也會碎成一地!

霍展鯤終究還是走了過去,他氣過她,遷怒過她,想用她來交換母親,甚至在知道母親死訊那一刻衝動地想要殺了她來報復霍展謙,可是這一刻還是不由自主地走到了她身邊,預備要罵她幾句,兇她幾聲,嘲諷她奚落她的,結果也一個字沒說出來,只是低頭凝望著,然後再靠近一些,將她冰冷的身子攬到懷中緊緊圈住,輕嘆:

“哭出來,然後忘了吧。”

那般繾綣柔和的語氣,連他自己都不習慣起來。

形如槁木的身體,絕望的心——這就是他要的嗎,這般危 3ǔωω。cōm險境地他仍舊一意孤行逼著她去看那場景,是為了發洩失去母親的憤恨,或者終究還是藏了別的心思——讓她親眼看到,教她死心,一定要教她死心!

他的手不自禁用力,用力,似要將她揉碎,一直揉進他的身體裡,融合了他的骨血生氣,再生為人便與他息息相關,再不沾他人氣息!

那大力的痛明明落在身上,她的眼眶卻熱起來,氤氳的水汽慢慢將他胸口打溼,再點點洇開,她嗚咽了一聲,然後再也管不住胸臆中爆出的碎響,一聲比一聲尖利,一聲比一聲急促,終於連成一片再無間隙!

她埋在他的胸膛中嚎啕大哭,披頭散髮滿身大汗,嘶啞著喉嚨哭喊到極致又開始嘔吐,穢物也粘到他身上,她開始惡意大笑著瞪他,等面前這個和霍展謙有血緣關係的二少爺暴怒發狂,卻只等到一隻手覆蓋過來,蒙在她圓睜的雙眼上,將她眼中的仇恨怒火都掩蓋了,然後那樣汙穢的身體也仍舊被摟緊,溫熱的唇落在她的額頭!

他掌心中的淚水越發洶湧起來,她在眼前的黑暗之中肆意哭這最後一場,然後終於在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中心死如灰!

他們是黃昏時混在返程的醫療分隊中離開駿都的,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回故地,便是霍展鯤也忍不住回首眺望這熟悉的城池,滿目繁華,又滿目瘡痍,他眼中泊了冬日餘暉的淡金色,清輝灼灼,冷峻奇異!

日暮的長風呼嘯而過,他臨風而立,已然在踏出故土前的一刻立下誓語!

霍展謙十年隱忍始得今日,自己確實敗在這份堅韌之下,如今他便要依樣畫葫養精蓄銳,終有一天必要報仇雪恥、收復失地,縱橫腳下如意氣風發的昔日!

大總統府頒下世襲爵位的就任檔案,正式晉封督軍後霍展謙自然更是日夜繁忙,那天難民所回來之後他一直心緒不寧,便瞞著傅楚桓壓緊了行程表,擠出半天時間來驅車去鄰城見雪落。他向來沉穩,情緒也極內斂,可是這一次卻像青澀小夥一般毛躁,雖然還是那氣定神閒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的樣子,其實卻早已經坐立不安了。總算捱到了臨城渠鎮的地界,再行一段便到了專門為雪落安排的別院,他一眼看去這環境也是清幽,心裡先放心了一半,下車便命令迎出來的守衛帶路去見少夫人,排排立著的幾個人見他突然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