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江三爺寵謝姨娘,為了討謝姨娘歡心,便將謝茵接進府來,好生照料。
謝姨娘再得寵,也不過是個妾室,鎮國公府之人自然也沒將謝姨娘的妹妹謝茵放在眼裡。
可不久,謝茵卻成了江妙極好的玩伴。
自此之後,這鎮國公府誰人敢說謝茵的壞話,江妙頭一個不放過。別瞧著江妙只是個六歲的孩子,可生得卻異常聰慧,學過的字兒,可是過目不忘的。大抵是慧極必損,才得了這副病弱的身子。她性子直,和上頭三個親哥哥一樣講義氣,若非身子骨弱,怕也是個小霸王。
只是,自打上回姑娘不慎落水,在榻上養了整整一月後,對謝茵的態度忽然冷淡了起來。
玉琢心下犯疑。
按理說,自家姑娘性子直,若是姑娘不喜歡謝姑娘,那麼方才謝姑娘來的時候,大可以直接拒絕,可偏生沒有,而是白白讓謝姑娘等了半個時辰,才說不見。彷彿,是存心的。
玉琢沒有多問,只緩步走了出去。
玉琢走到外頭,見一個穿著淺碧色半舊褙子、不過七歲左右的小姑娘坐在那兒。
正是謝茵。
謝家是書香門第,謝茵年紀雖小,卻舉止端莊,頗有淑女風範。玉琢看著這位謝姑娘,大大的眼睛,白嫩的面板,紅潤水嫩,打小就是一個美人胚子<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可是再美,也不及她家姑娘。說起這茬,玉琢有些與有榮焉。她家姑娘的孃親喬氏是當今帝師喬太傅的掌上明珠,喬氏女的美貌,在望城可是出了名兒的。且他們大爺,鎮國公嫡長子江正懋也是人人皆知的芝蘭玉樹風度翩翩,二人這樁親事,可謂是珠聯璧合,天作之合。
而她家姑娘的容貌,更是繼承了雙親的優點。日後,還不知要美到什麼程度呢。
玉琢將自家姑娘的意思同謝茵說了。
謝茵微微一怔。
謝茵年紀小小,卻是懂規矩懂禮貌的,對江妙房裡的丫鬟,也是尊重。目下聽玉琢這般說,詫異之餘,也不敢多說什麼。她姐姐再得寵,也只是妾,妾上頭有嫡妻戚氏壓著,姐姐受了委屈,只能忍著。可她忍不住。所以,她才想著和江妙打好關係。
她和江妙年紀相仿,鎮國公府又沒有其他小姑娘,自是最好不過了。
可如今,江妙居然不理她了。
謝茵心裡惱,卻也不敢得罪江妙,只能默默走了。
玉琢鬆了一口氣,進去向江妙稟告:“姑娘,謝姑娘走了。”她將方才謝茵臨走前交給她的小玩意兒呈了上去,道,“這是謝姑娘送給姑娘的。”是一個極精緻的兔兒掛墜。
江妙沒說話。
玉琢會意,便將這兔兒掛墜收了回去。
江妙靜靜看著玉琢出去。
她忽然想起前世。她對謝茵推心置腹,可到了最後,卻是她親手將自己送上了絕路——她分明還沒死,她卻唆使陸行舟將她扔進了枯井中,自是不死也得死了。
那會兒,她才十六,剛定親不久呢。一月後,就要成親了。只是,命都沒了,還成什麼親。
不過她也明白,如今的謝茵並不是長大後的謝茵,她若是找現在的謝茵報仇,也絲毫不解氣。能重活一世,便是上天恩賜,她犯不著為這些不相干的人鬧得不痛快。這日子,她得好好的過,可若是謝茵要招惹她,她自是選擇速戰速決。畢竟在鎮國公府,她的地盤兒,若是連個小小的謝茵都對付不了,當真是窩囊了。
正在江妙發愣的這會兒,外頭傳來幾個聲音,頓時讓安靜的屋子熱鬧了起來。
緊接著,三個清俊無雙、意氣風發的少年走了進來。
穿著石青色寶相花刻絲錦袍、系白玉腰帶、佩玉佩香囊的少年笑得最燦爛。他步若流星,急急著走在前頭,彷彿是怕被後面的兩個搶了先似的。
唇紅齒白的少年看著書桌後的江妙,略帶青蔥之氣的俊臉笑得更燦爛了,他語氣寵溺的喚道:“妙妙。”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江妙的小臉上才有了六歲小女孩應該有的憨然嬌態。
此刻的江妙眉眼彎彎,精緻小臉笑意正濃,臉頰的梨渦俏皮可愛。
她小臉微抬,望著面前這三張一模一樣的俊臉,聲音又甜又糯的叫道:“大哥,二哥,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