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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婿之間不快的故事時,他也向我感嘆,那時反對黨之反對政府,都是遇事必反,不談原則,不擇手段的。這就與先進國家反對黨的作用,迥然不同了。所以當時中國政局之糟亂,亦不能專責于軍閥政府也。(參見‘顧維鈞回憶錄’,中文版,第一冊,頁一四四─四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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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北京政變到皇姑屯期間的奉張父子

在本世紀二十年代的中段,也就是中國南北軍閥混戰的末期,那發源於東北的‘奉系’,可說是一枝獨秀了。奉系自一九二四年秋,在‘第二次直奉戰爭’中,一面以二百萬日元的重賂(一說是‘奉天官銀號一百多萬小洋買來的’見全國政協‘文史資料選輯’第五十一輯第七十七頁韓玉辰文),爭取了馮玉祥對‘直系’倒戈,發動了‘北京政變’(十月廿三日),幽禁了曹錕,摧毀了他的‘賄選政府’,由黃郛組織‘攝政內閣’,以作過渡。

同時奉軍以其重建的‘一、三聯軍’的精銳,在少帥張學良的指揮之下,突破了直軍防線,在山海關、秦皇島一帶包圍了吳佩孚的主力,繳械納降三萬餘人。吳大帥僅率殘卒數千,浮海逃遁,使‘第二次直奉戰爭’成為奉系全勝之局。

奉系羽翼下的‘段執政’

自此奉系大舉入關。主帥張作霖(時任‘東三省巡閱使’)亦於十一月初抵天津,晤馮玉祥商討善後,並決定公推前‘皖系’軍閥首領,其時退休在天津閒住的段祺瑞,暫時出山擔任‘中華民國臨時執政’,以後再另作安排。

段祺瑞這時原是個孤家寡人。但是他畢竟是做過‘北洋軍閥’的總首領。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還有其剩餘價值,足資利用。所以馮、張二人公推他作‘臨時執政’,實各具‘挾天子、令諸侯’的私心。而段氏寶刀未老,在各派公推之下,依違其間,也頗有乘機再起的一廂情願的打算。但是他也知道,論實力,馮則遠非張之對手;論歷史,他原是馮玉祥這位有名的‘倒戈將軍’第二次倒戈(民七)的受害人。所以他對張則一直是折節服從,對馮則難免陽奉陰違,虛與委蛇了。

就在這同床異夢的情勢下,段祺瑞便於十一月廿四日在北京就職。張作霖亦率奉軍千人入京觀禮。就職之後,段執政便按他自己一廂情願的安排,假戲真唱了。第一他要廢督裁兵、偃武修文,來解除各省實力派的兵權。‘廢督裁兵’原是前大總統黎元洪發明的。在中國軍閥時代,凡無兵權的當政者都主張廢督裁兵;有兵權者,則反對之。可是這一次段顯然是得到張作霖之諒解的。張乃自請撤銷他原有‘鎮威將軍’的‘將軍府’並解除‘東三省巡閱使’名義(仍‘節制東三省軍務’),改任‘東北邊防屯墾督辦’。

由於張的支援,段也發表馮玉祥為‘西北邊防屯墾督辦’,駐節蘭州。馮在曹錕政府內原為‘陸軍檢閱使’,屯重兵於京畿南苑。至是,段亦裁撤‘陸軍檢閱使’名位,促馮去西北任所就職。段亦以同樣方式電其他各省,廢督裁兵,雖收效甚微,然其後凡以北京政府名義外放之省區武官,一律稱某省‘軍務善後督辦’,雖換湯不換藥,然‘督辦’的名義在‘執政’時期,就與‘督軍’頭銜,混雜使用了。

段之另一著棋,便是他的‘善後會議’。他要網羅全國實力派,如孫文、黎元洪甚至吳佩孚等,及清流如胡適、王寵惠等百餘人,來開個全國性的‘善後會議’(頗像後來國民黨的‘國民參政會’和共產黨的‘人民政協’),然後透過這個會議,他想或可泡製出一部新的‘憲法’或‘共同綱領’一類的東西。如此,則他底‘臨時執政’或可名正言順的變成‘永久執政’或‘大總統’了。這顯然是段執政的一廂情願的打算。他自一九二四年十一月廿四日就職,至一九二六年四月九日逃往東交民巷,一共幹了一年多的‘臨時執政’,他底如意算盤,就是這麼打的。

孫中山的‘最近主張’

再者為著他的‘善後會議’善後會議的名單中,怎能沒有‘孫文’呢?段祺瑞乃附和張作霖和馮玉祥的主張,聯電奉請屈居廣州的孫文大元帥北上,為和平統一,共商國是。

一九二四年秋第一個電請中山北上的原是馮玉祥。馮在幽禁曹錕之後,無以善其後。眼看他底‘首都革命’的果實就要落入張作霖、段祺瑞兩大軍閥之手,因而他就想起有盛名而無槍桿的孫中山。以馮的槍桿捧孫的牌位,豈非天作之合?加以馮那時已與赤俄的‘第三國際’早有往還。與一位‘以俄為師’的革命領袖相提攜,也是最順理成章之事。

奉張父子之邀請中山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