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對他牽牽嘴角,一手拿過服務員遞來的膠袋,吊在小指頭上搖啊搖地朝廂房走去。
回到廂房,她找出MP3插上耳塞,盤腿坐在床上吃牛肉餡餅。咬一口,韌而不硬,混合了香蔥的牛肉汁餡料迅速流溢咽間,頓覺齒頰留香,回味無窮。怪不得那男人搶著要了兩塊。
吃光餡餅,可可意猶未盡,吮著手指想再到餐廳多買幾個回來吃個夠。眼尾間,瞟到拉門好像微微顫著,她一驚,拔下一邊耳塞,果然聽到“啪啪”的拍門聲,也不知拍了多久。
她跳下床拉開門縫,伸出腦袋向外一望,門前背光站著一個男人,看不清面容,身後拖著黑壓壓的影子。她也不害怕,又拉開一點門縫,“找誰?”
“我要進來,請開門。”
聲音有點耳熟,可可一愣,定睛一望,不正是攔路截劫她兩塊煎餅的男人嗎?
他伸手卡著門縫,似乎要拉開來,“請讓一讓,我要進來。”
可可不笨,立即想到可能是鄰房女子把車票轉讓給他了。不過想起這男人曾把一半笑容分給自己,另一半給了一個莫名與她為敵的胖女人,她微惱,粗著聲問:“讓什麼讓,你要幹什麼?”
“看來我必須解釋一下。”男人露出連她都覺熟悉的招牌笑容,“我有急事中途上車,沒有固定座位,碰巧剛才那服務員說這兒有張空床……”
明知不能鵲巢鳩佔,只得“砰”地拉開門,可可沒好氣地說:“請便。”隨即一甩身子,朝自己的床走去。一隻耳塞隨著她的動作晃悠在胸口,像一顆突然變得敏感,卻不知為何如此搖擺不定的心。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彷彿只是讓他知道自己雖然一副鄰家女孩LOOK,卻絕對不會因為帥哥流口水,因此條件反射地流露出一點點的厭惡。
男人聳聳肩以示不介意,淡笑著略垂下頭鑽進來,把揹包往床上一拋,滿足喟嘆地斜跌在床上。
可可瞅他一眼,不看尤可,一看小臉竟自微微發熱!這男人身體高大,上身斜癱在床上,一隻腳支在床邊,別一隻仍然半掛在床下,從她這角度看去,竟能直視他被牛仔褲包裹的下身,實在曖昧非常!
她心一跳,連忙移開眼睛望向窗外,然心神微顫,久久不能平伏,不禁罵自己發燒,暗自發誓不再被這個不知姓甚名誰的無聊人影響心情。
第2章(2)
半晌,男人突然扭歪著頭朝她叫:“你的普通話不純正,是廣東人嗎?”
她小心看他一眼,“是又怎麼樣。”
“沒什麼,既是同聲同氣的廣東人,不如自個介紹吧,我叫向擎,來自香港。”
可可快速掃了他一眼。
“怎麼了?”向擎單手支著下頜,望著她說,“覺得你這人很奇怪,在候車室時對我齜牙咧嘴,像個小太妹;現在又繃緊臉面,像個曾飽受欺凌的小媳婦,為什麼會這樣?”
原來還是認得她的!可可噘嘴,“拜託,當時你形如怪傑,吸引了整個候車室的目光,無數人笑得齜牙咧嘴,怎能獨獨怪我?”
“也是。”他的腦袋重新枕在床上,半眯著眼睛看向天花板,“我不是生氣,更非難受。人性嘛,總會條件反射地幸災樂禍,只要深諳此中道理,旁人的喜怒哀樂便成為他們自己的事情,再也與我無關,愛笑就笑個飽吧。”他睨她一眼,笑說,“你也一樣。”
他的話沒半點傲氣,可可暗自羞愧,訕訕轉了話題:“呃……你是那批老人僱傭的後生嗎?”
“不是。”他笑,話題卻一轉,“喂,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姓朱,廣東人。”可可有點小心。
“原來是‘豬’小姐。”向擎笑了,緩緩坐起來挨著床頭,伸手拉過碩大的揹包,掏出一包香菸,閒閒說,“不過會說粵語的都是廣東人吧。”
“新加坡、馬來西亞或美國唐人街等等都住著不少會粵語的人,但不一定來自廣東!”
“他們的祖先皆來自廣東!”他朝她遞了遞手中的香菸,“喂,你討厭菸草味道嗎?”
“一般。”
他點頭,自煙盒抽出一支香菸,倒過頭來用過濾嘴“咕咕”地敲著煙盒子。
“不過說老實話……”她瞄了他一眼,“當然是不抽更好,因為嗅多了我會咽喉痛。”
向擎一皺眉頭,半晌,慢慢把煙插回煙包,放進揹包裡。
可可微愣,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只得訕笑著躺下身子,拿起耳塞繼續聽歌。然而意識裡,早已清晰記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