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就用手去按揉太陽穴。
喜鵲和畫眉趕忙上前來,畫眉便問道:“姑娘,可是腦袋疼了,我給姑娘按按。”
說著便上前給小桃按壓著頭部,她其實是按得毫無章法的,但是這樣按來按去的居然也十分舒服,小桃覺得頭疼慢慢緩解,一陣睏意襲了上來,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喜鵲和畫眉見她睡著了,也不敢驚動,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走到院子裡,小珍小心翼翼的問道:“兩位姐姐,小姐這是怎麼啦?我可是頭一次瞧見小姐拉著臉子,怪嚇人的,可是想起那偷蝦的事兒來氣的?”
喜鵲好笑道:“咱們姑娘哪裡就那樣小氣了?讓幾隻蝦能氣成那樣?你們也不必問,做好你們分內的事就好,姑娘的私事你們少插嘴,將來自然就看明白了。”
小珍和豆兒應承了,便依舊拿了針線坐在院子裡的桂樹下縫荷包。喜鵲和畫眉也拿了活計在院中坐了,邊說話邊扎花。
畫眉紮了幾針,停下了說道:“我瞧著姑娘這是心軟了,怕是心裡面兒在拔河呢,依我說,他們林家當年那事兒辦得不是人,如今幹嘛要幫襯他們?這是我們府裡如今富貴了,若是還受著窮,他們哪裡會來?”
喜鵲也道:“話是這樣說,可是人心都是肉長的,咱姑娘雖說平日裡胸懷敞亮,但畢竟是有骨血的近親,上次雖說沒認下,不過是發發多年的怨氣,我今瞧著姑娘瞧那林公子的眼神兒,怕是有些迴護的意思,只是強自忍住了。”
畫眉道:“我瞧著林家那些個人兒裡,單就只這個林公子還有個正經樣子,若是姑娘的其它親戚,姑娘早就認了,還等到現在。只是怪他投生在那樣人家裡,說不得老子的錯處兒子承擔罷了。冤是冤了些,可是哪個廟門兒上又沒有屈死的鬼兒呢,這也沒法子說理去。”
喜鵲嘆了口氣,道:“你瞧著吧,這事情我看沒算完,我約莫著那林家說不定還會來上門求情,到時候小姐才為難呢。算了,不說了,這事兒咱們管不了,幹好自己的活計才是真的。”
兩人這才住了口,認真縫起手裡的枕套和椅墊兒來。
小桃迷迷糊糊也不知睡了多久,醒來時,只見喜鵲歪著身子坐在床沿上,畫眉在屋裡窗下坐著扎花,喜鵲見小桃醒了連忙上前握著小桃的手道:“姑娘,你醒了?剛才你睡著了,我們就沒敢驚動,我在這裡等著,問問姑娘身上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小桃道:“倒要你們替我擔心起來,我沒事兒,身上也沒病,不過你們也知道的,心裡不太舒服罷了,這會子睡了一覺,好得多了。”
畫眉聽見小桃醒了,也放下針線來到床邊,握著她另一隻手摸了摸,卻覺得她手掌心兒裡熱哄哄的,因道:“姑娘,你這手心裡怪熱的,別是真的病了吧?我去跟夫人說一聲兒請個大夫吧?”
小桃讓喜鵲扶著倚在床上,笑道:“你也太小心了,我這手是睡覺時捂在被裡才熱哄哄的,我沒事兒,你去跟我娘一說,她準得著急上火,我爹和那三個哥哥也非得驚天動地的又找大夫又說我不仔細身子,倒挨他們一通教訓,我沒有什麼病,略安安靜靜的躺幾天就好了。”
小珍在外面擰了帕子進來,給小桃擦了一把臉,喜鵲便問道:“姑娘,你躺了這半天,肚子可餓了?可要吃些東西?”
小桃讓她一說,還真覺得肚子裡有點子發空,便讓小珍和豆兒到廚房裡讓做點稀飯吃,再要幾樣清淡些的小菜來,不要葷腥。小珍應承著自去了。
小桃自己披了件外衣起來,坐到窗邊桌前拿了風秀林借自己的那本南邊的風物誌看了起來。
廚房聽說小桃要吃稀飯,於氏便趕忙現做了白米綠豆稀飯,又做了幾碟子精緻的平日小桃愛吃的幾樣小菜,讓小珍捧了去。小珍臨去時,於氏抓住了她的手,悄聲問道:“小珍,姑娘可有提我們廚房的事兒了麼,有沒有說那蝦子的事兒?”
小珍因舊日便是在廚房裡做活的,和於氏處得還算不錯,私交也好,便湊近了她壓低聲音笑道:“於嬸子,你這幾天便別東想西想的了,全是不中用,只安心抓賊也就是了,你這幾天用心做事,小姐今兒回來臉子不好看,怕是不知在生誰的氣呢,你可小心著些,別趕著這火頭兒上惹了去。雖說小姐平日裡怪好說話的,但聽畫眉姐姐說,小姐若是發作起來,那可是不留情面兒的。”
於氏嚇得心肝亂顫,連聲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快把飯送去吧,一會兒稀飯該涼了。”
小珍把飯菜端回屋子,放在圓桌上。小桃坐過來,只見桌上一碟子大蝦米拌黃瓜、一碟子素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