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帶上。
冷支隊長白淨面皮,鼻子周圍有十幾顆黑痦子。他的腰帶上彆著一大圈子彈,掛上槍後,腰帶垂成一輪下鉤月。
奶奶說:“佔鰲,我把豆官交給你了,後日你帶著他去。”
餘司令看看我父親,笑著問:“乾兒子,有種嗎?”
父親輕蔑地看著餘司令雙唇間露出的土黃|色堅固牙齒,一句話也不說。
餘司令拿過一隻酒盅,放在我父親頭頂上,讓我父親退到門口站定。他抄起勃郎寧手槍,走向牆角。
父親看著餘司令往牆角前跨了三步,每一步都那麼大、那麼緩慢。奶奶臉色蒼白。冷支隊長嘴角上豎著兩根嘲弄的笑紋。
餘司令走到牆角後,立定,猛一個急轉身,父親看到他的胳膊平舉,眼睛黑得出紅光,勃郎寧槍口吐出一縷煙。父親頭上一聲巨響,酒盅炸成碎片。一塊小瓷片掉在父親的脖子上,父親一聳頭,那塊瓷片就滑到了褲腰裡。父親什麼也沒說。奶奶的臉色更加蒼白。冷支隊長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半晌才說:“好槍法。”
餘司令說:“好小子!”
父親握著勃郎寧手槍,感到它出奇地沉重。
餘司令說:“不用我教你,你知道該怎麼打。傳我的令給啞巴,讓他們準備好!”
父親提著手槍,鑽進高粱地,跨過公路,走到啞巴面前。啞巴盤腿大坐,用一塊綠油油的石頭磨著一把修長的腰刀。其它隊員坐的躺的都有。
父親對啞巴說:“讓你們準備好。”
啞巴斜了父親一眼,繼續磨刀。磨一陣,他撕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