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開口。
“夫人生下你便落了病根,你五歲不到便去了,當時相爺很傷心,命我清理了夫人所有的遺物給他留做紀念,後來提前給我解了僱約還給了我一筆銀兩準我回鄉,誰知道回鄉沒有幾天家中便著了火,父母幼弟無一倖免,我當時被母親推入了水缸暈了過去才逃得一難,那火燒了整整一晚才熄滅,後來村裡人在水缸救起我,有人發現起火原因是被人澆了火油引起的,我後來想通想殺我的人就是想找夫人留在我這裡的東西,我怕他們發現我並沒有死,所以我就帶著東西很快離開了鄉下我想最危險的地方反而安全,又為了離你近一點有一天能把東西親手交給你,所以就在這裡一待就是十二年。”
流雲似乎精神好了些,許是見到了盼了多年的蕭靜好,一口氣不歇道了前因,緩了口氣繼續說。
“本來想著你還小,便想晚點找到你把夫人留的東西交給你,但是年前大寒便一病不起,一直在著急想找到你,可巧這位公子竟找到了我,還答應幫我把小姐帶來,真是要多謝這位公子,不然我可能會負夫人所託了。”
聽得這話,蕭靜好狐疑盯向沐沂邯,發現此人竟然可以對她直視的目光視若無睹,謙虛的對著床上婦人客氣:“舉手之勞,大嬸不必客氣!”
流雲吃力翻開床板,從裡面拿出一個藍布小包,捧在手心輕撫片刻才遞向蕭靜好“這便是夫人拖我一定要親手交給你的東西。”
蕭靜好接過包袱,鼻腔酸脹,淚意再度湧起。
捧著手裡藍布包袱,這是娘留給她的東西,多年來以為那個每天背在身上的荷包便是娘留給自己的唯一念想,每天很小心的背,怕會磨破,有時想天天背在身上真怕很快磨破,但是如果哪天不帶著又覺得不踏實,揹著這個荷包就好像娘一直陪著她一樣,如今才知道娘還有留給她的東西,怎麼能不心湧澎湃。
正感慨見,忽覺手臂一沉,猛然大驚急喚懷裡已經癱倒的流雲“雲姨,雲姨!”
“不要叫了,她使命完成,走的很安詳!”沐沂邯背手而立,語調淡漠。
滿腔疑惑,滿腦雜亂,滿心悲痛,此刻被他平淡到無情的語調激怒,怒氣化做利劍般的眼神射向身旁這個妖異如蛇的男子。
見眼前小小人兒滿臉怒色,眼神含劍般瞪視自己,他覺得沒必要先就讓她對自己有敵意,所以有必要浪費唇舌解釋一下。
“我的人今天才找到她就已經病重之體,我施針給她吊了命,所以才能撐到現在見到你,她完成她惦記了十二年的使命,你得到你娘留給你的遺物,這是最好的結果。”
蕭靜好默然,誰說不是呢,雲姨為了娘臨終前的交託,幾乎九死一生,隱藏在離自己最近的地方等待十幾年,她這麼多年是可想而知過的是何等艱難,光看這草蓬泥壁家貧如洗就知道,她獨自一人,若不是為了保護遺物提防暗手,在哪不能尋個謀生的事兒養活自己,至於會這樣嗎。
吸吸鼻子,收起沒用的眼淚,平靜望向眼前男人:“麻煩侯爺能幫我安葬雲姨,事後靜好自會報答!”
沐沂邯敲敲門板,便聽得屋外唰唰幾聲有人施展輕功離開,然後又跳進來四個黑衣男人,沒有多餘的話便要上前抬起蕭靜好懷裡的流雲,蕭靜好抬手攔住“雲姨算是我長輩,煩勞侯爺稍等片刻,我想先給她淨身,好歹讓她能清爽的走。”
沐沂邯沉默退出屋外,幾個黑衣人也識趣的退出。
正給流雲擦遍全身,響起輕輕敲門聲,蕭靜好上前開啟門,一名黑衣人遞給她一個包袱後轉身便消失。
愕然開啟包袱,竟是一套絳色嶄新的婦人衣裙和繡花布鞋,從裡到外齊全妥當。
捧著這套衣裙,心裡不由對屋外那個人有所改觀,那人表面懶散淡漠,出口冷冽不羈,行事步步為營,竟難得會有這樣的細膩心思。
給流雲換好衣裙鞋襪,挽好髮髻,看著床上躺著這自此長眠的雲姨,眼淚奪眶而出。
“雲姨,那邊沒有殺戮人心算計,您苦了這麼多年,靜好今日送您最後一程。
第七章 威脅
想法很貞烈,遭遇很無語。
沒過一會,春來真帶了幾名小侍女不由分說拽了她在侯府後園七拐八彎。
深入後林晃現一座山壁,幾名侍女拉開山壁腳的一排木柵,一個兩人高的洞口顯現,隨她們進去洞內,一汪乳泉倚壁而鑿,池水微溫色現乳白,一股淡淡硫磺味。
還沒等她反應,就被幾名侍女快手快腳三下兩下撥了個精光,這下不用推,她自己便一個筋斗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