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那年這個六歲的小蜜兒進了園子,開始跟著她到現在,感情深厚,小院以前的奶孃僱期滿回了鄉後如月居就剩她們倆。
小蜜兒快嘴快手,伶俐討喜,高興起來捧你上天,動怒了便就是現在這模樣,然後就會是不帶歇氣的嘮叨幾個時辰。
十幾年來都是兩人互相照顧,已經是對方的依靠,能在這人情冷淡的相府得到這樣意外的親情,蕭靜好很珍惜,很知足。
裝睡很有效。
果然,見她睡著,小蜜兒滿意的轉身帶上門出去了。
隱約更鼓響起。
迷迷糊糊睡意襲來,耳邊似乎響起細微的聲音,若有若無還有淡淡杜若香。
等等!
杜若香?
蕭靜好不敢再貪睡,猛的睜開眼。
眼前男子一身招搖的白衣長褂,單手撐榻,倚靠床架翹著雙腿正笑著俯視她,看他的閒散自如的樣子就好像閒逛而來,累了歇歇腳一樣。
蕭靜好莫名對他那無時無刻掛著的顛倒眾生的笑沒有好感,立即起身,後背的疼痛也好像忘記。
“侯爺披星戴月閒庭信步款款而來,不會是為了歇腳把?”
“非也,本候不辭辛勞披星戴月而來只是來探病!”他厚顏無恥的接話,笑的還是那麼的可惡。
蕭靜好咬牙忍住想拍他一巴掌的衝動,清清嗓子冷聲說到:“病探過了,您可以回了。。。。。。哦,對了,謝謝您送的靈藥。”說完抬手做了個送客的姿勢,眼神告訴他慢走不送。
沐沂邯視若無睹,抬臂理鬢,嘆道:“哎。。。。。。今夜不知為何,思緒跌宕,輾轉難眠,所以信步閒逛就逛到了這裡。”
你輾轉難眠關我屁事!
你輾轉難眠信步閒逛就能逛到姑娘我的閨房?
你丫的讓我這麼好脾氣的人居然有想拍人的衝動。
厚顏無恥恬不知羞今日終於知道是怎麼寫了。
蕭靜好一邊瞪視這面前這個男人,一邊不動聲色的做好反抗的準備,以免又像上次一樣被他刷的一聲擰出相府。
不過想法遠比不上行動。
她反應過來時已經在他手上,擰著躍出了相府大院,記得在出門時看見小蜜兒趴在桌上睡得正香。
和上次一樣——一樣被某人放倒睡得打雷都弄不醒。
蕭靜好很乖,沒鬧沒叫。
落在他手上想逃——做夢。
這點理智還是有的,還不如省點力氣看他到底玩什麼花樣。
不得不說老天太不公平,給了他傾城之顏禍國之謀,還有這皇家血統絕世武功妙手醫術,任何一樣自己都沒有,不由得暗歎口氣。
嘆完氣發現已經立在一個殘破小院中。
四周茅草搭建外圍院子,院內聳著一間泥屋,昏黃的豆光自小窗飄出來,映不亮一尺距離。
屋內沉重喘息,一聲聲快速起伏。
看向環臂而立的沐沂邯,他頜首示意她進去。
跨進小屋,不出所料簡陋的一眼便能看乾淨,門旁竹床上躺著箇中年女人,乾枯瘦黃重病之態。
那女人注意到有人進來,努力想撐起病軀,蕭靜好上前扶起她。
女人灰濁的眼睛細細打量她,又轉目看向門邊的沐沂邯,頷首向他點頭:“多謝公子,這位小姐便是蕭家四小姐麼?”
沐沂邯靠近兩步,目視滿臉疑惑的蕭靜好:“這位婦人就是你孃的侍婢,你娘去世後你父親準了她出相府回鄉,後來家中著火恰逢她正在打水,躲進了水缸倖免遇難。”手指 ;她揹著的荷包接著說:“十二年未見樣貌不可辨,你便把你隨身之物給她辨認吧。”
雖然記憶模糊,但是這個照顧過自己的雲姨還的有印象的,見她現在淒涼的處境,心裡不免難過,忍著眼淚解下小荷包遞給懷中的雲姨。
流雲枯瘦的雙手顫抖捧起荷包,上面的繡活不要辨認就知道是夫人所繡,小荷包上的穗子還是當年自己親手絞的,看著曾經的舊物想起伺候了多年夫人如今淒涼的晚景,不禁潸然淚下。
“小姐。。。。。。奴婢終於等到了你。。。。。。”
蕭靜好此時滿腹疑問,為何會是沐沂邯帶她找到雲姨,他對自己的事情視乎瞭若指掌,為何雲姨在娘去世後就離開相府而不是繼續留下來。
“你所有的疑惑現在可以問你的雲姨,時間不多,長話短說!”他的語氣冷然無起伏。
流雲止住哭泣,含淚凝視蕭靜好,片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