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的好藥呢。”說罷遙望額上抹,忽然想起,該上母親看一看,讓她知道自己有多為難才對,便就這樣頂著一腦門子藥進了屋。
還不等他跪下請按,安氏翻身下床,急急衝過來抓住他的手臂:“怎麼樣?你父親可有收回成命?”
李攸為難地搖了搖頭:“父親說………母親辛苦了,還是好生養病……。。”
“我沒病!”安氏大力甩開他的手,用帕子掩住口鼻哭道,“我嫁進來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父親怎能這般狠心!這下那幾個Jian人一定會笑話我了,老二那兩夫妻更是會落井下石!”又猛地抓住兒子的雙肩:“我們母子不能坐以待斃,好孩子,快去見老太太,請她說句話!”
李攸忍痛道:“母親,祖母還在病中………。。”
“那也顧不得了!”安氏哭著坐落床邊,“哪有當家主母會丟了管家大權的………。。還要叫小輩兒壓在我頭上………。”
李攸抿了抿唇,只覺得額頭上的疼痛忽然加重起來,看向母親的目光也多了幾分幽深。
第五卷 沉浮 第二百四十九章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大興李家莊上的王路兩家人自打得了候府名下產業人事又沒有訊息,便立刻託人送信了回京,託親朋打聽詳情。而另一方面,十兒的父親也開始準備接掌莊務了。
訊息是一個候府僕役傳來的,他並不是家生子,又只在外院任閒差,王路兩家人都對他不熟悉,只有王二曾跟他一塊兒賭過錢。他
這次來,不僅僅是為了傳信,同時還負責押送曹家人回候府去。這一次人事大變動,有好幾個太太安氏手下的人都被候爺攆出府去了,
其中幾個還悲慘地被進了苦牢。原本曹管事並沒大錯,卻因為老婆是太太的陪嫁丫頭,又被木晨惦記上了,加上管事幾年也沒能增加莊
上的入息,就被打了無能的檢籤,一塊兒掃地出門。
路有貴一聽說這個訊息,便拉著王家兄弟商量了一番,然後借了輛馬車,熱情地陪信使到鎮上大酒樓裡用飯,說是為他接風洗塵,
王大還暗暗塞了個銀錠過去。那僕役哪裡想到會有這樣的好事?當即就客隨主便,上馬車走人了,王家兄弟親自作陪。
路有貴留了下來,跑到曹管事家中,見他一家子愁去慘霧的,孩子們都坐在臺階上,有的發呆有的哭,曹娘子在院子裡大罵,說什
麼“好處輪不上,壞處就是我們背”,與平時溫柔和氣的模樣相比簡直判若兩人,看見他進門也沒好臉色,家中的僕役更是惶惶不安。
路有貴忙對曹管事道:“還愣在這裡做什麼?那信使被王家兄弟支去鎮上了,趁這功夫快把細軟收拾收拾,大件的傢俱擺設是顧不
上了,幾件舊衣裳做做樣子,等信使回來了好打發他,也就完事了。莊上知情的都是自己人,不會多嘴的!”
曹管事一臉詫異:“老路,你這是。。。。。。”曹娘子也驚訝得顧不上罵人了。
路有貴嘆道:“咱們都是一樣的家生子,我還不知道你們的苦處麼?我們兩家自打來了這裡,多虧老哥和嫂子照應,日子過得舒舒
服服的,若是去了別處,哪有這樣的福氣?如今你們倒了黴,我沒法勸主人改變主意就算了,明知你們冤枉,還袖手旁觀,成什麼了?
這話說得曹管事大為感動,重重地拍上路有貴的肩:“好兄弟,我果然沒看錯你們!”便立刻轉頭叫來老婆:“快去收拾!別忘了
留點值錢的東西糊弄那個送信的,不然他定要起疑心!”
曹娘子慌忙召集兒女和丫環僕役一起動手,凡是家中的金銀細軟、名貴藥材和好料子的衣裳全都打包好了,只剩幾件舊布衣和棉襖
另外包一包,家中較值錢的擺設、花瓶等物,以及曹娘子的私房,也都拿箱子裝好,只留了幾件不大值錢的瓷瓶陶馬等物留在多寶格上
。曹娘子咬咬牙,將自己和女兒頭上的首飾全都卸下來,放到一箇舊鏡匣裡,擺在妝臺上,又添了兩塊質地中等的玉佩,這才將包袱拎
出來。此時已經過了晌午。
路有貴借了兩輛馬車,讓他們將東西搬上去,又道:“你家孩子多,那信差未必知道得全,讓兩個大的孩子跟車吧,姑娘嬌貴,也
跟著,免得受委屈,再派一個老成的家人陪著,直接送到鎮上,小心避著人。我知道你們家在鎮上是有宅子的,過幾日脫了身,記得到
官衙裡把房契的日子改了,免得叫人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