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面目可憎。
於清秋又道:“這位劉公子我也有所耳聞。他乃是威遠大將軍之後,與夏大公子是知交好友,曾一同從軍。不過劉公子投身於自己母親帳下,除上戰場之外,只與夏大公子同行,實是位潔身自好之人。”
寧棠嬌心中暗喜,隨即又笑自己多管閒事。
楚荷花見她忽喜忽悲,猜她定是為劉靈毓傷神,柔聲勸解道:“殿下不必灰心。男子面薄,若是憑一面之緣就輕易託付終身,豈不成了輕浮之人?”
於清秋道:“不錯。劉家是開國功臣之後,真正鐘鳴鼎食之家,比之近兩代方才崛起的夏府不可同日而語。何況,他是家中獨子,威遠大將軍唯一後人,聽說大將軍打算招贅,所以才不急於為他張羅婚事。以殿下的身份想要與他結親,恐怕……”
寧棠嬌嘆氣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習慣便好。”
於清秋與楚荷花見她垂頭喪氣地回房,不由面面相覷。
楚荷花率先開口道:“劉靈毓是家中獨子,殿下若是娶到他,等若得到整個劉家相助。劉家嫡系一脈雖然單薄,但旁支繁多,遍佈朝中各處,實是一大助臂。”
於清秋道:“正是此理。更難得殿下青睞,反正劉靈毓尚未婚配,我看此事還可週旋。”
楚荷花頷首。
選夫(八)
兩人在芙蓉王府閒了一年,難得有事可做,都表現得十分積極。
楚荷花透過舊日同僚的關係,與劉府管家搭上了線,於清秋則以芙蓉王的名義正大光明地登門拜訪。兩人一明一暗雙管齊下的大動靜立刻引起京中各方勢力的關注,唯獨芙蓉王府還被矇在鼓裡。
寧棠嬌情場未戰先失意之後,整個人懶洋洋的,做什麼都打不起精神,唯一有興趣的就是有事沒事穿著布衣上街溜達一圈。看著行人匆匆忙忙在身邊來往,不為自己駐步,不與自己交談,她心裡才覺得平靜。
這日,她又溜達回來,就看到茉莉王大咧咧地坐在自己大門口,手裡喝著金花銀花為自己準備大補湯,身邊站著自己府裡的管家,頗有鳩佔鵲巢的架勢。
寧棠嬌穿越了一年,自然知道寧棠姂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而且往往來的都是壞事,於是毫不客氣地調侃道:“該不會是茉莉王府塌了,所以才讓妹妹你來我府裡打秋風?莫怕莫怕,有你姐姐我一塊肉吃,就有妹妹你一塊骨頭啃的。”
寧棠姂在等待期間準備了一肚子的調侃,不想被她先下嘴為強,大是鬱悶,反譏道:“妹妹我來了才知道,偌大的芙蓉王府也就這門口還像個樣子,能讓人坐坐,裡頭嘛,哼哼,不堪入目。”
寧棠嬌突然對著她一揖到地。
寧棠姂吃驚道:“你做什麼?”
寧棠嬌道:“有了妹妹這句話,我終於可以青史留名了。”
楚荷花與於清秋收到門房稟告寧棠嬌回府的訊息,正好迎出來,聽到這句也是一怔。
寧棠姂嗤笑道:“姐姐做的什麼青天白日夢?”
寧棠嬌道:“妹妹剛剛說我屋裡只剩下這個門口還像點樣子,豈非頌揚我身在高位卻兩袖清風,這是成全我清廉之名啊。”
寧棠姂下意識反駁道:“你清廉……你怠工一年有餘,想不清廉都不行。”
寧棠嬌捋掌笑道:“不錯不錯。於先生楚先生,還不將茉莉王的金口玉言記下來,好使我流芳百世啊。”
於清秋和楚荷花都笑著應了。
寧棠姂冷笑道:“趁如今多逞逞口舌之利吧,只怕來日大禍臨頭,想說也說不出來了。”
寧棠嬌以為她口頭輸了不服氣,不以為意地擺手道:“是啊是啊,大禍大禍……人生最美妙之大禍莫過於藍顏之禍。”
寧棠姂愕然道:“你明知故犯?”
寧棠嬌見她神色認真不似作戲,才警惕道:“所指為何?”
寧棠姂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半晌,忽而笑道:“哦,你又想詐我。這次我絕不輕易上當。不管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反正都是你自家的事,與我何干?何必我費心傷神?我只管袖手看你聰明反被聰明誤,引火便是。”
寧棠嬌聽她越說越險惡,不覺有些忐忑,故意激將道:“你好歹也是個女人,怎麼說話吞吞吐吐的,忒小家子氣!”
她越是著急,寧棠姂越是開心。“俗話說的好,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就怕姐姐到時候不但套不到狼,連孩子與自己也成對方的口糧。”她得意洋洋地說完,便起身上了停靠在門邊上的馬車,施施然地揚長而去,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