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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寧棠嬌轉身,隨即眼睛一亮。那位與住持一道翩翩而來的豈非正是昨日有一面之緣的白衣公子?

小沙彌恭敬道:“住持。”

住持看到寧棠嬌,施禮道:“施主果然虔心。”

寧棠嬌面色發紅,訥訥道:“剛,剛好路過。”

小沙彌不屑地看著他。七霞山上唯有一座淨空寺,除非想跳崖自盡,不然哪條路都路不過。

住持佯作不知,“如此,施主自便。”

寧棠嬌見白衣公子一眼都不看自己,心裡微澀,想說點什麼表現自己卻一時想不到,只能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們身後。

小沙彌故意大聲道:“施主,你不是要到處逛逛嗎?”

住持與白衣公子雙雙回頭。

寧棠嬌望著那張俊美恬靜的臉,心頭小鹿碰碰亂撞,兩隻腳卻不由自主地向前邁了一步道:“在下寧棠嬌,請問公子高姓大名?”

白衣公子愣了下,隨即淡然行禮道:“原來是芙蓉王殿下。”他見她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略作遲疑,還是回答道,“下官劉靈毓。”

寧棠嬌讚道:“鍾靈毓秀,好名字。你適才自稱下官,莫非在朝中供職?”

劉靈毓道:“下官忝為正五品懷遠將軍。”

寧棠嬌眼睛一亮,“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竟已是五品大員。”

劉靈毓道:“殿下謬讚。”

寧棠嬌道:“我昨日見你在寺中做法事,不知所為何事?”

住持見她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劉靈毓,毫不掩飾愛慕之意,不由打岔道:“昨日乃是劉老夫人的祭日,劉施主每年此時都會來寺中做法拜祭,十年如一日,風雨無阻,孝心難得。”

寧棠嬌懊惱道:“早知昨日是令堂祭日,我該上前拜祭才是。”

莫說小沙彌,連住持此刻都有些無語。

劉靈毓依舊雲淡風輕的模樣,“殿下有心。”

寧棠嬌見他們往門口的方向走,忙道:“劉公子是否要下山?正好我也要回去,不如一道?”

劉靈毓道:“我與住持談性未盡,正想秉燭夜談,暫不下山。”

寧棠嬌失落道:“這樣啊。”雖說這裡是女尊世界,但她從小所受的教育都是女孩子要矜持自愛,如適才這般大膽暗示已是她的底線,再死纏爛打莫說劉靈毓反感,即便她自己都有些瞧不上自己了。

劉靈毓和住持見她躊躇在地,便雙雙告辭,相攜離去。

寧棠嬌看著他的背影,突覺自己可笑之極,光憑著一面之緣,就纏著對方問長問短,像足了電視裡調戲良家婦女的登徒子,怪不得劉靈毓看不上自己。

“施主,你不是要走嗎?”小沙彌幸災樂禍地看著她。

寧棠嬌幽怨地看了他一眼,眼圈微微發紅。

小沙彌驚住了。他從沒見過一個女人露出這般忸怩柔弱之態,何況這個女人還是三大攝政王之一。他一時無語。

寧棠嬌自怨自艾了會兒,情緒稍稍好轉。畢竟她對劉靈毓只有仰慕之情,還未到非君不嫁……哦不,是非君不娶的地步,真正難過的是自己熱臉貼了人家冷屁股,有些羞愧。但這種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她從袖子裡掏出一塊巾帕拭了拭眼角,便將這件事揭過了。她對小沙彌道:“今日之事,莫要宣揚出去。”

小沙彌見她真情流露,動了惻隱之心,默默點頭。

寧棠嬌悵然一嘆,出了門,帶上金花銀花與侍衛甲乙下山去。

水過留痕。

寧棠嬌到底是情竇初開,這件事在心裡兜兜轉轉了一路,回府也還擺在臉上,用膳也沒什麼胃口。

楚荷花與於清秋既奉她為主,自然時時刻刻都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聽聞她無精打采,以為發生什麼大事,都慌忙來問。

寧棠嬌猶疑了下,還是原原本本地說了。

一來她們是她的親信,若是遮掩不說,倒顯得她為人小氣,對她們不夠信任。二來,失戀這種事情傾吐傾吐跟有利於平復心情。

於清秋與楚荷花聞言,皆是一怔。

楚荷花疑惑道:“殿下中意的不是夏府的小公子嗎?”

寧棠嬌道:“夏磐公子只想為我與他哥哥穿針引線。”

於清秋搖頭道:“夏家大公子我曾有所耳聞,聽說他從軍之時,與袍澤過從甚密,有不潔之事,卻因對方出身寒微,不為家中所容,一氣之下才會投身淨空寺,帶髮修行。”

寧棠嬌心中稍稍釋然。原來是他心有所屬,並非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