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想想東漢末年的政治情況,就完全明白了漢靈帝的無奈。
本來在封建時代,官吏的作用就是為皇帝的統治服務,或者稅收或者斷案,都可以說是官吏的基本責任,可在漢末。一切都不是那麼回事。首先,因為察舉孝廉制度的流弊,官吏的選拔掌握在世家豪族手中,皇帝只有選擇用或是不用的權力。漢靈帝為了打破世家豪族的官吏選拔權,自己就辦了一個鴻都門學。從寒庶子弟裡面培養自己的門生,然後派自己這些門生去做縣令、太守,結果因為徵稅觸犯了地方世家豪強的利益,都被地方世家豪強給排擠走。而那些經世家豪強舉薦的官吏,根本不會向那些佔據大部分田地、商鋪的世家豪強徵稅,而是向佔據少數田地、商鋪的自耕農、小商人、寒庶地主收稅,這樣收上來的稅微乎其微。
面對這種情況,漢靈帝為了平滅羌人叛亂,為了平滅黃巾暴亂,為了安撫災民,為了維持大漢的正常運轉,為了維護皇室的生活,除了向這些有錢的官吏收買官錢還有什麼得錢的方法?不賣官,誰該去當官?那些自命為清流的世家人物肯定會說,那誰誰,我的侄兒的同窗可以;不行,那就那誰誰吧,他是我女婿的好友。在東漢,盤根錯節計程車族及官僚階層完全壓過了皇權,當一個官員變成世家豪強的代言人而完全不理會皇帝的時候,漢靈帝賣官賺些外快有錯麼?
漢靈帝的第二宗罪,重用宦官。
漢靈帝重用宦官是無奈選擇,他想要坐穩皇位要靠誰?竇太后?竇太后給了他皇位,但和東漢朝其他皇帝一樣處處受到外戚的牽制,若不借用宦官他如何奪回政權?漢靈帝奪回了政權,但他卻不能將宦官踢開,不僅僅是什麼過河拆橋的壞名聲,更是因為漢靈帝自始至終都需要宦官來壓制所謂的世家文官勢力,除了宦官他還能任用誰?
在漢代,所謂的清流忠臣最終都要終於自己的家族利益,而他們相互之間的關係網足以挑戰皇帝的權威,而只有宦官,他們的唯一憑藉就是皇帝的信任,所以無論他們如何的胡作非為都是以終於皇帝為前提的。
那些世家文官們,紛紛痛陳,宦官掌權後兼併土地侵犯百姓,不是說宦官這樣做是對,而是那些所謂的直臣一直都在做這件事,圈佔土地,自己做了就是對,宦官們做了就是侵害百姓?別忘了,宦官在什麼時候都不是主流,也許這些人執掌朝政,他們是禍害,但他們家族和官僚士族相比那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了。公卿們相互勾結,共同侵佔自耕農的土地,他們才是國家最大的蛀蟲。
靈帝把官價定的那麼高,這些人的官不是依舊在做著而且不斷有自己人升任,這些忠直的官吏們哪裡來的這麼些錢?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漢靈帝第三宗罪,好色。
他好色最典型的例子是裸泳館和流香渠。好比商紂王的酒池肉林。實際上,看遍《三國志》和《後漢書》兩個地方根本就沒有關於裸泳館以及流香渠的記載,最早的記載就在於東晉王嘉的《拾遺記》。本來野史還是有一定的歷史參考價值,畢竟野史不像正史要經像李世民那樣的皇帝的手去做篡改,一般都是作者自己的想法,應該是更真實。可是這本《拾遺記》。不說他記錄的鬼神怪誕之事,就說他寫的漢靈帝的裸泳館,開頭就是四個字:初平三年。可初平是漢獻帝的年號,可這麼一個連前朝皇帝年號都分不清楚的人寫的一部小說裡面的情節就成了漢靈帝昏庸的一個罪證,不足採信。
漢靈帝第四宗罪,黨錮之禍。
黨錮之禍在後世的定義更應徵了那句“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文人都是忠臣,迫害文人的自然就是昏君了。但首先要知道靈帝朝黨錮之禍的起因,方士張成與宦官來往密切。因事先知道朝廷將要大赦,故慫恿兒子殺人,當時任河南尹的李膺卻不顧赦令,堅持將張成的兒子處死。張成的兒子該死,但你李膺憑什麼定罪?不顧赦令仍舊將其處死你把朝廷的尊嚴皇帝的尊嚴放在何地?張讓是禍害國家的權宦,但李膺到張讓府上將張讓的弟弟處死張讓不是依舊沒將李膺如何,張讓一個宦官都知道遵守朝廷禮法,你李膺知法犯法有該當何罪?將李膺下獄難道是什麼大不了的錯誤麼?
當時太學生搞學潮、清議。按說這本沒有什麼,也應該鼓勵。學生代表著文明,學生提倡的應該得到支援,但這學潮發起者學生們目的究竟是什麼?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官僚要支援這些太學生呢?為了國家嗎?扯淡,還不是為了豪族世家自己的利益。
其實,漢靈帝的所作所為,跟明朝的明熹宗朱由校一樣。看似寵信宦官,任由宦官打擊清流文官,實際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