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驚撥出聲,幾人面面相覷,臉色竟都有些發白。
雲顏忽然嘆了口氣道:“範重給你下的毒藥中,有一味‘刁苻’,有催眠迷惑之效,服多了確能讓人的記憶紊亂,甚至喪失。臨宇你也莫急,我自然會想辦法醫好你。”
我連連點頭,長鬆了口氣。等她發現醫不好我時,我定然早就找到回去的方法了,一定。
“這些人你還認得嗎?”雲顏指著身後的三人問道。
我茫然地搖了搖頭。雲顏眼中一慟,指了身後的老者道:“這是我們的管家李木,是你在十二歲那年救下的。至於他的真實身份,等以後你就會慢慢記起來了。”
“再來是玲瓏,她本是落魄的官宦人家小姐,被人買賣,與李木同年,為你救下。隨了我做貼身丫鬟。”
最後,雲顏的玉指落在那青衣男子身上,道:“他叫風亦寒,是你的貼身護衛。在你十三歲那年,於水霧國結識,他死心塌地地認你為主,是以跟隨至今。”
“而我。”雲顏苦澀一笑,垂下了眉掩去眼中神色道,“我是你的妻子楚雲顏,從你十一歲那年開始便與你在一起。我們五人,名義上有主僕之分,實際卻與親人無異。臨宇,這些你定要記清楚了。”
我再度茫茫然點頭,視線一一掃過眼前眾人,最後落回到雲顏身上,不知為何總覺得她的眼中有幾分抹不去的悲哀。我忙道:“雲顏放心,我都記下了。”
“那麼,我呢?我又是什麼身份?”
“你叫秦洛,字臨宇。是金耀國天應三年的金科狀元,曾經是金耀國最年輕的大司馬、錦湘苑大學士和《耀國史》編纂官執事。而如今,同樣是金耀國最年輕,且名動天下的少年丞相。”
我顫抖著張大了嘴,指指自己,又看看自己修長的手指,顫聲道:“你說……我?”
“砰——”一聲響,雲顏的扇子又敲在我頭上,“不是你還有誰!十四歲那年你認識了一個姓任名堯,字可為的朋友,兩人相談甚戚,一聊便聊了三天三夜。可是到你再次去尋他時,他一家被太子陷害,關入牢中。為了救他,你不得已參加科舉,結果意外三元及第。可是等你稟奏皇上欲替他申冤時,才知任可為早已被太子害死在獄中。憤怒之下,你選擇了輔佐三皇子楊毅,也就是當今的聖上,剷除太子,並決心革除弊制,再不讓無辜之人蒙冤受屈。僅兩年時間,你輔佐聖上登上帝位,對內平息暴亂,對外抵抗風吟和火翎國的入侵,一躍成為金耀國最富聖明的良相……”
我張開了嘴就閉不上來,天哪!地哪!你究竟讓我穿到了怎樣一個人的身上?
雲顏見我這糗態也不惱,聳了聳肩道:“我已讓下人準備了熱水,等等你就在內室沐浴。沐浴完了,亦寒自會帶你去前廳用膳。”
我忙巴巴的點頭,說不出的乖巧聽話。惹得雲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就在他們都要退盡的時候,我忽然叫道:“亦寒,你的傷……嚴重嗎?”
風亦寒低聲道:“勞公子掛心,將養了幾天,已無大礙了。”
我總覺得他口氣中有絲別於戰場時的冷漠,只得訥訥地道:“謝謝你。”
風亦寒淡淡地頷首,道:“公子見外了。”眼中擔憂的神色一閃而逝,亦寒垂下眼眸,續道,“公子以後切莫再衝動,萬事有屬下在身邊總是好些。”
“我……我知道了。”待他掩門走了出去,我才忍不住打了個抖,總覺得風亦寒剛剛的眼神好冷,像是在生什麼氣的樣子。
順著雲顏指示的方向,我撩起竹簾,走進內室,果然發現一個冒著熱氣的浴桶。旁邊整齊擺放著洗澡洗頭用的皂角浴液和衣服,卻沒有一個服侍的人。
我心中一喜,暗道:幸好這臨宇不愛人伺候洗澡,否則我非得尷尬死不可。想著,我將身上的素白長袍解了下來。
奇怪!裡面居然還有一件白色單薄點的長袍,我如法炮製解了開來,又是一件厚卻不重的淡黃馬甲。腦中浮現起武俠劇中看過的什麼金蠶衣,雖然裹得身體死緊,又厚且堅,穿在身上卻不覺笨重,反而可視若無物。
我隨手解著那淡黃馬甲繁多的扣子,一邊想著:晚上該怎麼辦呢?萬一要是雲顏要求同房,我這個半真不假的男人,如何能滿足她的要求?
此時此刻,我沒有注意到,自己手腕上居然有一串紫色水晶,而且微微閃爍著光芒。
我憤憤地將手中馬甲摔到地上,煩惱地想撞牆,這都啥跟啥啊!本來現實生活中的事情就已經夠煩了,而且我若離開了,誰還會替宇飛想法子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