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轉過身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用肩背擋住那皇上的視線,咬牙切齒地用唇語念道:“你找死啊,還不快拒絕!”
不知為什麼,無端的我就是覺得這個女子不會害我,再加上如此情況下,我頭痛腦暈,也確實不願在那麼多人面前多待。於是軟綿綿地扶了頭,對那皇帝道:“皇上,我只是剛醒來有些頭疼,不礙事的,讓我休息下就好。”聲音清潤悅耳,宜男宜女,分明是在戰場上聽到的聲音。
“哼!玄宗一門竟敢攔殺臨宇你,忒也不知好歹,朕定要向水霧國討個公道。”說完見我一臉茫然的表情,微微一滯,隨即關切地道:“臨宇,你究竟為何會去湘西邊境?此次幸虧風護衛拼死救你出來,否則,朕可要頓足痛惜了!”
“謝謝皇上關心,我……”忽然手上一陣輕微的麻,緊接著腦袋竟猛地刺痛起來,我呻吟了一聲捧住頭,表情萬分痛苦,冷汗直流。
粉衣女子連忙扶住我,道:“皇上,夫君他體內餘毒未清,恐暫時無法正常思考。”
其實那痛一陣過後就已好了,但聽她這麼說,我就立刻裝出一副痛苦的模樣。偷眼發現那皇帝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悅,迅即掩去,和顏悅色道:“既然如此,臨宇你就好好休息。朝堂上的事,朕會安排人接手,就不必你擔心了。朕晚些時候再來看你。”
我茫茫然點了點頭,直到那皇帝和其一眾侍從走遠了。我才發現房間裡只剩下四個人。除了那粉衣女子外,我一一看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面目慈祥的老者,可是他眼中的精光,卻讓我打了個抖,這人絕不簡單。再來是一個面露憔悴卻掛著欣然笑容的年輕女子,看裝扮似是丫頭,形態姿勢卻很隨意,沒有一點奴性的拘束。一張臉自然不如那粉衣女子出色,卻也是靈巧討喜。
目光接觸到最後一個人時,我忍不住渾身一震。一襲青衣,一張面無表情的俊臉,猛然砸入我眼中。標杆般筆挺的修長身材,小麥色的健康膚色,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樑,薄薄卻緊抿的唇,以及一雙漆黑的眼珠時而閃過墨綠,雖然當時未能細看清楚,但我卻可以肯定,他就是當日在戰場上拼死護我周全的男子。只不過,他身上有一種大隱隱於市的涼薄氣息。是以,我剛剛目光掃視了這麼久,卻竟然沒法現他如此獨特的存在。
驀然發現他們四個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裡面有擔心,有氣惱,有懊悔,讓我有些不知所措。剛剛在那皇上面前還溫雅嫻熟的粉衣女子,忽然舉起手中的美人扇重重拍在我腦袋上,咬牙切齒地大罵道:“早就跟你說了那個姓範的不能信,還巴巴地跑去跳人家陷阱,要不是亦寒不放心趕去了,看你現在可還有小命在這裡與我大眼瞪小眼。”
我眨了眨眼,目光掃過去,落在那青衣男子身上。亦寒?是他嗎?
只見他斂眉低首,淡淡道:“公子沒事就好。”
“臨宇啊,你說你……”那粉衣女子見我絲毫沒有反省的樣子,不由更氣了,索性坐到我旁邊,粉臉嫣紅地繼續罵道,“枉你還被稱為伊修大陸最令人畏懼的少年丞相,有經天緯地之才,顛倒乾坤之力,居然蠢到這等地步!那範重是誰?火翎國的御史大夫啊!火翎國向來與我們金耀國水火不容,而你,作為金耀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居然被人家一封密函就引去了,還瞞著我們所有人。你可知道……”
說到這裡,粉衣女子的眼眶紅了起來,彷彿想起了什麼,一臉的駭然悲切:“你可知道,看到亦寒懷中奄奄一息的你,我有多擔心?你可知道,當你的生命氣息全然停止時,我有多害怕?臨宇,你忘了嗎?十二歲那年,你親口答應過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拿自己的生命去開玩笑,你會永遠永遠陪著雲顏的!”
不知為什麼,看著那女子悲泣的面容,我的心竟忍不住痠痛起來,緩緩伸出手,揭掉她的淚珠,喃喃道:“對不起,雲顏!以後再也不會了。”說完猛地一驚,這……我剛剛怎麼好像著了魔一般,彷彿有什麼人控制著我的意志,這也太邪門了!
“好了!”那粉衣女子破涕為笑,“這次你最該感謝的人是亦寒。若非他不顧一切衝進火翎國亂軍中將你救出來,你恐怕即使沒有毒發身亡,也必然會受許多苦楚了。我趕到時,你雖是奄奄一息,亦寒受的傷也絕不會比你清。還有,你到底為什麼會被範重引去了火翎國?那封密函上寫了些什麼?”
我眉頭皺了死緊,最後只得用出最老土卻最有用的方法,託著頭敲了敲,痛苦地道:“雲顏,不知為什麼?此次醒來後,我什麼事都記不起來了。”
“什麼——?!”屋中的四個人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