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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不折不撓的靠近,終於在山巔洞口看見了那一抹熟悉的身影,眼淚轟然落下。

“阿烈——”

一聲呼喚,帶著纏綿。

男子背對清歌和小白,一身紅衣豔如血液,潑墨般的黑髮已然血紅,盤腿而坐的身軀一顫,猛地轉過身,冷峻的輪廓上一雙眼睛毫無人氣,空洞赤紅,泛著幽光,四肢鎖著鐵鏈,全是手臂粗細。

伴著清歌的呼喚,男子發狂般的動了幾步,嗜血的瞪著她。

滾滾的魔氣如潮水般自他身旁湧現,看她的眼神沒有熟悉,就像陌生人,不,比陌生人還不如,那眼神,分明是要殺了她。

“阿烈——我是歌兒——”

揮舞的手一頓,再次瘋狂,只在腦海深處疑惑:歌兒?

“他已經魔功大成了,沒有人性不記得你了。”

“不會的,阿烈記得我。”

不顧小白的拉扯,她撲在地上,絲毫不怕他的手已經颳倒她的脖子,血絲溢位,鳳眸看著他,帶著眷念和思念。

為何——會熟悉。

“他會殺了你的!”

小白急的怒吼,連拖帶拽的將她扯開。

脖子間的黏膩,血腥味似乎刺激了他的神智,帶著乒乒乓乓的聲音,那是他拉扯鐵鏈的動靜,猩紅的眼睛有著對血的慾望。

他,想飲她的血?!

一時間,小白只能緊緊的抓著清歌的肩膀,怕她不怕死的衝過去,對上獨孤烈,小白沒有勝算,他已經不再是從前的獨孤烈了。

聞訊趕來的冥夜,大寶二寶小寶還有黎叔等人,吃驚的看著大變的獨孤烈。

“孃親——”

看著兒子,將他摟住,一行清淚還在,我見猶憐,一貫狂傲的母親只有在看見父親的時候才會這般脆弱。

心間怒意升騰,掙開清歌邁步上前,衝著居高臨下和自己十分相似的男子怒道:“倘若你是我父親,就找回你的理智,倘若你不是,今日你傷我孃親,來日我必斬你於劍下!”

獨孤烈空洞的眼神霍地射到大寶的身上,憤怒,掙扎的手腳一瞬間停下,迷茫的看著眼前的小子,白皙的面龐,剛硬冷酷的臉,眉毛,眼睛,嘴巴,就像另一個自己。

內心的狂躁被他的一席話壓制,大腦一陣抽痛,他痛苦的抱著腦袋。

大寶冷眼看著紅衣男子,心道:算你有良心,不枉你長得像我。

不過,即使這樣獨孤烈依然沒有記起清歌,片刻之後魔性迴歸,將兒子送到黎叔身旁,她自乾坤袋摸出吠陀經,複雜又痴迷的看了看,當初正是因為此書才相識相愛,而今你已成魔,我若不能喚醒你的理智,就陪你。

山巔之上,時不時傳來怒吼,一段段的經文自女音誦讀出來,一天,兩天——

一月,兩月。她如那磐石穩穩的坐在男子面前,嘴角含笑,無形無色的經文,不知何時變成金色的小人,跳脫而出,想著盤腿閉目的男子跑去,變成一道道佛光穿透身體。

兩人都沉浸在一方天地,隨著經文的變化,瓊華島的景物也在變化,黑色慢慢退去,開始呈現綠色,即使還不明顯。

大寶每日都會坐著小白來看看,呆一會便走。

清歌自己的身體也有了變化,空無一物的丹田開始泛起點點金光,像螢火蟲那般微弱,沒有起色的玄力忽然間自發的運轉起來涅槃心經,她靜靜的念著經文,並不刻意的在乎身體。

一個月之後,所有的植物都已正常,湖水清澈,花開滿溢,清香撲鼻。

鳳眸輕輕睜開,丹田處已經重新凝結了金丹,綠豆大小,很是凝練。眼神看向盤坐對面的男子,血紅的長髮已經變得烏黑,周遭的魔氣也淡了許多,停下經文,她期待的看著他的臉,輕喚:“阿烈——”

男子的睫毛顫了顫,在她期許的目光下,逐漸睜開,猩紅空洞不在,有些迷茫的看著她,明眸善睞,巧笑倩兮,好熟悉——

“阿烈——”

清歌激動的加大了音量。

“歌——兒?”

他記得她了,終於記得她了,這一刻所有的等待都不如他的一句歌兒讓她難受。

十五年啊,一聲呼喚讓她心痛。

見她落淚,呆滯的目光和思緒回神,獨孤烈猛地上前幾步,卻被身後的鎖鏈束縛。

“歌兒——”

“阿烈,我想你了——”

雙眸對視,淚光斑斕,只一眼便像是萬年之久,撲進他懷裡,熟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