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上前一抹,咻的縮回手冷著臉道:“這麼燙,孃親下午可是出門了?”
宮女被他駭人的目光嚇著,結巴道:“公主來過——陛下——陛下陪著玩雪了。”
手邊的茶杯砰然落地,啪碎成幾辦,茶水撒了一地,一貫喜怒不形於色的大皇子臉黑如墨,霍地站起來,二寶和三寶真是太不懂事了,孃親怕冷怎能玩雪吹風。
“大寶——”
清歌艱難的喚道,大寶驚喜的轉身,幾步衝到床邊,握著母親冰冷的手指。
“孃親,哪裡不舒服?”
感受到兒子的擔心,她努力的坐起身,宮女抱來幾個羽絨枕頭墊在後面,又喝了口茶才道:“很好,孃親沒事,所以不要和妹妹生氣。”
“——”
這一次他沒有聽話的立馬答應,濃眉下的黑眸像極了獨孤烈,小臉深寒,神色不定。
帶著寒意的手指撫上兒子的臉,思念之情乍現。
“大寶,你和你爹爹長得真像。”
清歌低嘆,帶著笑意,大白霍地抬頭看向母親明顯透過他看向遠處的眼神,多少年了,九年了,母親沒有在他們面前說起爹爹,他甚至不知道爹爹長相如何,只知道叫獨孤烈,是孃親的皇夫。
江山為聘的美談他聽過,卻不能讓他原諒父親棄母親和她們離去的過錯。
“孃親你想——爹——爹嗎?”
從未喊過爹,猛然出口是那樣的不適應,卻又那樣的期待,他不是沒有父親,只是不知身在何方。
“想,每天都想。”
做夢都想,可是見不著。
“孃親別傷心,大寶長大了一定不會像爹爹一般,我愛娘,替爹爹的那一份一起愛。”
“大寶——”
淚水滑落,心酸,心疼泛上心頭,兒子的眼神那樣堅定,清歌擁著他的身子,這一幕看得宮女個個眼紅,多大的孩子這樣懂事,從不因為父親不在哭鬧,每日裡學詩詞謀略,習武鑽研陣法,深夜還在學著如何做一位好君王。
這些,她都知道,兒子的拼命,兒子的努力只是想讓她寬心。
大寶穩重的拍著母親的背部,一下下灌注了所有感情。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風寒大好已經是第二年,三個孩子已經長高了很多,七歲之齡已經到了她腰際,也越發的漂亮,眉宇間和她極其的相似,鳳連城坦言,等到二寶三寶十五歲恐怕和清歌一模一樣。
這幾年她時常的試著修煉涅槃心經,然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吃了很多丹藥也不見起色,黎叔常來給她渡玄力,依舊沒變化,久了她便也不強求了。
朝中一直是鳳連城攝政,倒也沒有什麼反對的聲音了,她落得清閒,每日裡不是墨麒麟小白陪她說話,就是約著他們出去玩,日子倒也愜意。
眨眼間,三個孩子十二歲了,生辰宴上,清歌親自動手做了一個蛋糕偌大的宮殿一片歡樂,就連在外雲遊的紫楓都回來了,秦天還是沒有下落,自他離去,清歌便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一開始想打聽,後來想想罷了,個人有個人的生活。
清歌將幾年前出世的絕世殺劍取了出來,殺氣已經被黎叔給煉化掉了,現在只是一把好劍,作為禮物送給大寶,同樣的禮物,兩個女兒各有一份,狼牙子煉的醉月雙劍一人一把,三個小傢伙愛不釋手,在接受了各自的禮物和一大堆祝福之後欣然的跑出去比武去了。
女皇的子女生辰,普天同慶,然而好訊息似乎不止這一個,紫楓殺了天璇聖女,也可以說是冥羅宮公主,九黎的雲崢有了生命波動,最重要的是,阿烈有訊息了。
小白背上一身白衣的清歌坐著,風吹起她的髮絲,因為訊息太突然,有些激動,他在海外的瓊華島,難怪找不到。
一路上,景物飛逝,快的看不清,她的心也激動的跳躍,十五年,多麼漫長的等待,終於要見面了。
瓊華島,傳說中的仙島,清歌踏足便蹙眉,什麼仙島,入目全是漆黑,黑土地,黑色植物,連那水都如墨汁一般漆黑,一股陰森的氣息在島上蔓延。
“好重的魔氣。”
小白皺眉,警惕的看著四周。
“阿烈真的在這嗎?”
“小心點找找看。”
兩人順著島上的小路走向內部,越是接近內部魔氣越大,每走一步清歌覺得一股阻力扯著她往後,強大的壓迫感讓她銀牙欲咬碎。
想到阿烈修煉的魔功就是這般,心裡瞬間湧起決心,一定要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