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由。白天到了起床時間後,就只能貼牆站在屋裡,實在累了才能坐下來休息一會。
對於一個二十多年來一直養尊處優的大小姐來說,這樣的生活無疑已經是地獄。
她根本沒想到自己會被抓住,自然也不會想到有今天的日子。
每天度日如年,只想舅舅能快點來保釋她。
但她等到第十二天,都還是沒等到保釋通知。
直到中午接到傳喚,母親來看望她了。
和母親見了面,她才知道,舅舅竟然因為貪汙受賄罪被撤了職不說,還和她一樣面臨牢獄之災。
父母都是破產者,毫無信譽可言,無法保釋她。舅媽覺得是她連累了他們家,已經對她恨之入骨,就更不可能來保釋她了。
“我們現在請不起律師……”母親曾淑蘭哀哀地哭泣道,“文文,你主動認罪,爭取寬大處理,這樣說不定能少判幾年……”
張曦文如遭雷擊。
如果沒有好的辯護律師,她難道真的要去坐牢嗎?
“媽,媽,我不想坐牢,你想想辦法啊,想想辦法啊!”她反應過來就大哭起來。
曾淑蘭見女兒才在拘留所裡待了十來天就受了一大圈,心跟針扎似的疼,可現在他們哪裡還有辦法。
沒有錢,沒有房子,沒有工作,連最後的依靠都沒有了。
“文文,媽也沒有辦法了,你只能爭取寬大處理……不管怎麼樣,一定要堅持下去,媽媽只有你了!”
母女兩個相對著玻璃和鐵窗,哭成淚人。最後探視時間結束,張曦文又被趕回了關押她的大房間裡。
一個有些看不慣張曦文扭捏作態的小太妹,見張曦文回來後雙目紅腫,臉上還帶著淚痕,便幸災樂禍地道:
“大小姐現在就開始哭,將來你還不得哭瞎了。等你進了監獄才知道,現在的日子勝似天堂呢!”
在拘留所裡她們不敢打架鬥毆,也只能言語刺激一下了。
張曦文早就聽這個三進三出的小太妹講過監獄生活,不僅沒有自由,白天還必須一直參加體力勞動,晚上回到寢室,還可能被裡面的老大和小團體欺負。
想到那樣的日子,她覺得未來一片灰暗,不由把自己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可無論她有多害怕,訴訟宣判的日子還是很快來臨了。她的室友們說,一般不會這麼快被提起訴訟,原告肯定來頭不小。
如此一來她立刻明白,必定是葉明雨在外面找了關係,故意整她。
她依然恨葉明雨,卻已經完全無法奈何她了。
故意傷人罪,且是潑硫酸這樣的惡劣手段,導致兩人重度燒傷,判處有期徒刑13年。
第二天一早,她就被押進了監獄。
像牲口一樣被趕進洗澡間沖洗,她心愛的長髮被粗暴地剪成了醜陋的齊耳短髮,然後穿著粗陋的勞改服被押進了分配的寢室。
她覺得自己完全喪失了做人的尊嚴,渾渾噩噩吃著發來的牢飯,直到晚上同寢室的人回來,她才知道,其實前面的經歷都不算什麼。
“聽說你是潑人硫酸進來的啊,心思挺歹毒的嘛!”一個長得很高大的女人揪住了她的頭髮,把她拖到了床前。
“哇,這麼厲害的人啊!我來領教領教!”另外一個女人也湊了過來,狠狠地在張曦文腰間的軟肉掐了起來。
張曦文痛得要尖叫,卻被又一個女人的臭襪子狠狠堵住了嘴巴。
“新人第一天來,好好給你立立規矩!”
毆打在獄警的制止中才得以結束,她哭著在床上睡去,第二天早上六點,就被哨聲驚醒。
鍛鍊,豬食一樣的早飯,高強度的勞動,回到寢室繼續被欺負教訓。
每一天都在重複著地獄般的生活。
可她沒有勇氣自殺,監獄管制嚴格,也沒有自殺的條件,便只能日復一日地苦熬下去。
*
二十多天過去,陳逸揚後背的傷已經恢復了。
直播和戰隊的練習都缺了二十多天,不管是對人氣還是與隊友的默契度都有很大的損傷。
所以,明天他就必須回俱樂部了。
葉傳修專門讓葉明雨準備了豐盛的飯菜為他餞行。
經過這一事,他是越發把陳逸揚當親兒子看待了。
葉傳修給陳逸揚夾了一大塊紅燒排骨。
“逸揚你也別壓力太大,不管怎麼樣,還有我和你明雨姐呢。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跟家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