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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蓮頂撞說:“我就不去,要去你去。”

“哎喲,反天了,都是你爹慣的,你才敢這樣,你再說一遍,我把你……”

白樹坤瞪著羅三說:“你辦得這叫啥事兒,我回去咋向我乾爹交待呀。”

“都怪我,都怪我,連富,給個痛快話,不去把錢還回來,別讓我兩面不夠人。”

姚連富語塞。

小個子女人說:“她敢不去,我打斷她的腿。”

姚翠蓮氣憤地說:“你說了不算,你不是我的親媽。”

小個子女人上來撓姚翠蓮,姚翠蓮多年的積恨爆發了,雙手用力一推,把小個女人推個腚墩。小個子女人一愣,拍手打掌地喊著:

“你敢打我,你敢……我可不活了,你這個沒人心的,我把你拉扯大了,你到打起我,好,我今天讓你打,你不打不是你爹捧的。”

姚連富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去扶老婆,手讓老婆抓破了,他氣得罵女兒說:

“都是你,這麼大了,還讓我操心……快給你媽跪下。”

姚翠蓮倔強地說:“我不跪,我就不跪,我沒有媽,我媽早死了。”

小個子女人把本來髒亂的頭髮抓得更散了,尖聲地說:

“你恨我死,我死去,我早活夠了。”

姚連富打了女兒一個嘴巴說:“你給我滾,我沒有你這個姑娘。”

姚翠蓮盯盯地看著父親,如果在往日,父親打她罵她,她不會記恨,此時,父親不但不護著她,反而……父親這一掌打醒了她,她明白了,這個家已容不下她了。既然父親後媽都想趕她走,她還賴著幹什麼?走,死也不回這個家了,她緩緩地說:

“我去,我去。”

小個子女人不哭了,姚連富也不喊了。

羅三欣喜地說:“還是小蓮懂事聽話。”

白樹坤對姚翠蓮說:“想好了,可不許再往回跑呀。”

姚翠蓮心涼個透,涼得如塊冰,說:

“就是下窯子我也去。”

姚連富苦著臉說:“小蓮,爹……”

姚翠蓮決斷地說:“我沒有你這個爹。”

白樹坤說:“老羅,咱們走吧。”

姚翠蓮也隨著走了,當天夜裡,她宿在一個姐妹家,整整哭了一夜,第二天腫著雙眼上了路,這回她連家都沒看一眼,離開了生她養她的小山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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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證(13)

十三

川島將寶和屯兩邊宋歪鼻子的地租下了,又沿鐵路兩邊買了一些地,大批開拓團開進來,分散成幾個部落,最大的部落是二道溝。

二道溝有五十多戶人家,幾乎都是宋歪鼻子糧戶,宋歪鼻子把地抽回去,使他們叫苦不迭,川島為建立清一色日本拓民屯子,採用威逼和強行掠奪手段把二道溝的老住戶都驅趕出去,就連宋歪鼻子也在外屯買了座小院,坐吃山空。有一次楊仁德碰見他,劈頭一頓罵,宋歪鼻子不敢還嘴,他也後悔了,但契約一簽五年,經官都打不贏。

日本拓民在本國都是安份的貧苦農民,到了東北後,善良的面目不見了,換之是一副兇相,他們耕種中國的土地,還覺得比中國人高一等,這是日本實行軍國主義教育的結果。不過,他們內心也很空虛、害怕,用鐵絲網把住處圈起來,下地幹活兒時,都是集夥成群,男子手提著三八大蓋槍,若見本地人手拿著鐮刀,他們忙子彈上膛,虎視眈眈,好象鐮刀隨時會飛過來。他們把大片土地改成稻田,引來河水,插秧時,屁股蹶得老高,頭低得挨近水皮,一攝攝往池裡插。本地人祖輩種的是高糧、大豆、苞米、穀子,見日本人在水裡種田,都感到驚奇,想湊近看看,日本人揮手雙扔石頭。

二道溝的日本拓民,在屯口日夜設崗,不讓本地人透過,有的個別拓民還到寶和屯偷雞摸狗,調戲婦女。寶和屯以前不敢說路不遺失,但偷盜的事確實很少發生。他們忍不下這口氣,抓住進屯的拓民便打個鼻青臉腫,日本人吃虧不甘罷休,結夥持槍來寶和屯鬧事,領頭的是平川。

平川是太平鎮開拓團本部的警備指導員,因為二道溝常與寶和屯發生磨擦,他便常駐二道溝,也就是說,他是二道溝最高的長官。拓民幹了不光彩的事,他非但不訓斥,反加以稱讚,說這是勇敢的行動。

寶和屯除了楊家大院,還有不少養槍的獵戶,他們聽說日本人持槍來了,自動聚集,持槍與日本人對恃,不讓日本人跨入寶和屯一步。雙方矛盾日益激化,隨時會發生流血事件,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