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驃騎聞訊,必棄漢中而率大軍來伐,國家因此兩分——你們以為大局已定嗎?哪兒有那麼簡單啊!
李嚴說:“乃可使衛將軍(馬超)、輔漢將軍(甘寧)東西夾擊,則必破張益德。”
徐庶說你想得可真簡單,你怎麼知道那二位一定會聽你們的?再說了,還有一個翊軍將軍領中護軍趙子龍呢,如今駐在雒縣,旦夕可至成都,那也跟關羽是老交情啦。他只要一跟張飛聯絡上,開啟雒縣大門,則漢中軍可一馬坦途,直薄成都城下——到時候你們就都死定啦!
吳懿聞言,不禁膽寒;李嚴卻沉聲道:“吾等即死,亦不冤也。然若劉封入都,必害儲君,此先皇帝骨血也,若不能保,則元直亦何面目往見先帝於地下耶?”
徐庶心說此人真是混蛋到極點啦,自己做下這般惡事,完了還用劉禪的性命來要挾我,要我上你們的賊船……然而李嚴也說得沒錯,如今元從和東州兩派已成不死不休的局面,元從派必然擁戴劉封,且將劉禪認作是東州派凝聚人心的利器,則劉封入都,劉禪必不可免……說不定連劉永都趁機殺了,則劉玄德必要斷嗣!
想想劉備對自己的恩遇,不禁慾哭無淚,仰天長嘆。事已至此,也只好幫忙李、吳他們謀劃一二啦:“陛下既命秘不發喪,乃可即閉四門,封鎖訊息。先遣人往雒城召趙子龍歸,暫囚禁之……”說到這裡,突然間怒目圓睜,瞪著李嚴、吳懿,大喝道:“子龍忠勇,國家棟梁,斷不可害他性命!當徐徐遊說之也。”
然後繼續出主意:“使召劉封還,但云陛下病重,欲立彼為嗣,則封必喜,急束裝也。若能於途中殺之最佳,不能,即縱入成都而擒。馬孟起素倨傲,不樂居於關、張之下,甘興霸亦自矜未得所重,乃可以大將軍、驃騎將軍位誘引之,使並向漢中,則張益德無以成事也……”
李、吳二人聞言大喜,急忙拜謝徐庶:“元直一言,國家安泰,便請進三公位,共輔幼主。”徐庶心說得了吧,你們暫時還用得著我,而一旦劉封被殺,外患消除,到時候連馬超、甘寧都未必能容,何況於荊州派領袖的我呢?當下一甩袖子:“庶心已喪,無面目再立朝堂,請去位而隱。”吳懿說那你就先回家好好休息一陣子吧,隨即高呼來人,送徐大夫回府,仔細警護。
徐庶明白,這是要把自己軟禁起來了,當下也無二話,便即灑淚而出。
再說李、吳二人用徐庶之計,分別遣人去召趙雲和劉封。趙雲就在雒縣練兵,距離很近,一聽說陛下病危,不禁大慟,連夕食都來不及享用,便即跨馬上道,直奔成都而來。眼瞧著天色漸晚,但巍峨的城牆已然若隱若現,正想叫隨從再鞭戰馬,連夜進城,突然前方草叢中猛地躥起一個人來,直朝趙雲坐騎狠狠撞來!(未完待續。)
第十二章、天命在魏
趙子龍弓馬嫻熟,一見有人撞將過來,匆忙一勒韁繩,胯下坐騎朝側面一揚前蹄,猛地止步,同時順勢就把腰下長刀給抽出來了。定睛再瞧那人,已然跪倒在馬前,以頭搶地是放聲大哭。趙雲皺眉問道:“汝何人也,安敢衝冒於吾?!”
那人仰起頭來高叫道:“末將廖淳也,來報大將軍死信!”
廖淳字元儉,荊州襄陽人也,劉備在新野時始往相投,入關羽營內為主簿,其後積功累升,直至偏將軍位——在原本歷史上,此人後來改名喚作廖化。話說因為這層關係,李嚴、吳懿既殺關羽,即封閉成都城,各處搜捕關羽舊將,廖淳也不能免。但他為人比較機靈,在打探得確實訊息後,先偽裝服毒而死,隨即更換府中僕傭衣衫,尋城防薄弱處綴索而下,一路奔行,來報趙雲,正好就在途中撞見。
當下把政變訊息這麼一說,趙雲又驚又怒:“彼等焉敢如此?!”當即揪過成都城內派來報信之人,綁在樹上,用馬鞭抽了二十多下,嚴辭訊問。那人只是個小角色,對於朝中情況並不瞭然,但也知道——關羽貌似真的死啦,如今城內是李、吳二人掌權,並且封閉四門,只准進而不準出。
趙雲趕緊掉頭返回雒縣,點派人馬,牢固守備——他還不敢如同徐庶所言,直接去打成都,一則敵情不明,二來手下都是新兵,才剛訓練了不過三個月,戰鬥力非常有限。同時派人急報劉封和鎮守外地的幾員大將——張飛、馬超、甘寧,請求他們一起揮軍而來,殺賊討逆。
那邊劉封得聞劉備欲立自己為嗣,喜孜孜地便即束裝就道。可是才走出去沒多遠,就被趙雲的使者給趕上了。劉封又是驚駭,也略略有些欣喜——果然這蜀中之主,份當在吾!趕緊逃回南鄭,去跟張飛、黃權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