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她也因為他把她捧在手心裡珍愛而喜悅在心。
那個瘋狂地鞭打她,而且古怪地一口咬定她有什麼了不得的寶藏的惡徒,其實一直是她心中的陰影,她也憂心著他不知什麼時候還會再上餅鋪擄走她。
她不能再拖累相公,所以她乖乖地讓十來個鏢師跟前跟後。
江南一帶的餅食,籠炊與煎炸的都有市場。蘇州以精緻糕點取勝,揚州則是集合京城的傳統大餅和小甜糕。
北門口餅鋪因為是老店肆,名聲崛起得早,但也由於不再創新的單一口味而沒落,加上原本的主事者根本無心打理他眼中“無聊兼無趣”的營生,所以近十年來是每況愈下。
然而由於老闆娘潤潤的手巧心慧,特殊的口味一一出籠以外,各種贈送和回饋活動吸引了年輕的顧客和喜歡討便宜的嬤嬤嬸嫂們。
餅鋪裡的每個人都得一日當兩日用,各個忙得興高采烈,因為他們有一個體恤下人的慷慨老闆娘啊。
潤潤給他們的工資是按照生意的興隆而有所調整,而且不時有著額外獎賞。甚至為了增加他們的勞動力,每日的宵夜簡直是山珍海味。
小毛子老是說:“吃著少奶奶吩咐下來的宵夜叫人幸福得想流淚。”
五十開外的老師傅也是感動得一塌糊塗。
“好溫暖哪!十八歲的少奶奶令人服氣。”
其實他們心知肚明少奶奶的手藝早在他們
這些人之上,但是少奶奶不但沒有遣走他們,甚且器重他們,崇敬他們。他們哪一個人沒有偷偷因感激落下縱橫老淚?
但是,餅鋪裡有一個人非常非常地不開心,這人不是誰,而是少奶奶的親親丈夫。
是的!單奕陽不但哀怨,甚至是欲哭無淚。
他的胡碴碴冒出來了,他也不理睬,大不了再蓄留一大片的落腮鬍。
“唉!我這雙手已經很久沒有拿刀拿劍了。”
現在他不離手的是麵糰和餅鐺上的薄片勺子。
“啊……”他驚呼,難以相信他又被熱油噴疼了手。
潤潤連忙第一百零七回地提著冷水和藥散過來為他的手傷“治療”。
“不然,你別和我一道忙了。”人高馬大的他怎麼老是學不會煎餅的技術?如果讓他炸糖花,豈不是要燙得遍體鱗傷?
娘子看輕他哦!男子漢大丈夫豈能示弱!他是要保護她,疼惜她的強悍夫君呢,賭著一口氣,他咬牙又切齒,“不行,我說過我和你一起參加做餅大賽。”
潤潤猶豫著,“其實管鋪子的人未必得懂得做餅呀。”她不忍他的英氣颯爽打了折扣。
愛妻心疼他的眼神使他更加不能有無能的表現,他狠道:“我不相信你能做到的我卻不行!潤潤,放心,做餅大賽上,我一定是你的好幫手。”甘為愛妻跑腿當差,這不算是屈居人下吧
一言以蔽之,因為賭氣,也因為妻子對他心疼的關愛眼神,使他硬是強撐下去。男人不可輕諾,他是個鐵錚錚的漢子。
餅鋪裡還有一群人是清閒得無事忙。這十個人便是單奕陽僱請的鏢師,他們的工作是盯牢潤潤,不讓任何危險人物接近她一步。
說到危險人物,他們一致認為是單家大公子。因為他動不動就會來個嘴上偷香。
“哎哎,整天瞧人家夫妻倆恩恩愛愛,這心啊犯癢,也想討房媳婦來疼疼。”
不過是一段光陰,鏢師們吃好睡好外加一日五,六次的餅點試吃,個個長了好幾兩肥肉。
這一日,潤潤嘗試做了幾種新口味,然而全失敗了。
她雙手支著腮頰,單奕陽為她捶肩揉背,一旁經過花園的小紅和小綠連忙掩笑快速經過廊下。
她們輕聲交談:“大少奶奶的馭夫術真厲害,像大少爺那種喜歡咆哮的兇悍男人居然肯伺候她。”
“這叫做情比海深啊!大少爺是愛她愛慘了,才會甘願當妻奴嘛。”
這頭,潤潤還是煩惱不已。
“每一個比賽的餅鋪一定都派出高手,他們不曉得會拿出什麼絕活來。”
“你是高手中的高手啊。”
她瞄了單奕陽一眼,揚起有氣無力的憂鬱笑容,“北門口餅鋪的興盛與否,我責無旁貸呀!為了老奶奶,為了單府望族的名譽,我一定要贏!”
“這個做餅大賽是皇帝爺為了老太后的壽辰所下旨舉辦,老太后喜食糕餅,她一定吃過不下百種美味了。”
“如果一口氣試吃各種餅食,肯定要膩口是不?而且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