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來示威。”這一句話傳出後頓時引起明朝軍兵們一陣轟然大笑,無形中將那林孛羅集結重兵帶來有的濃重陰影摧了個乾淨。
聽到從明軍中傳來陣陣嘲笑聲,那林孛羅的臉和身上黑甲幾乎成了一個顏色,將五萬精騎兵家底亮了出來,確實有秀肌肉顯力量的意思,具體是為了給敵人震攝還是給自已壯膽,只有那林孛羅他自已心裡清楚。可是萬沒想到,不但沒有震動明軍士氣,居然成了他們訕笑的目標,這一口氣從腳底燒到天靈蓋,眼睛已經紅了。
“故人來了,能出來見一面麼?”那林孛羅忍不住,催馬盤旋放聲大叫。
其時朔風緊急,吹得他身上戰袍紛飛,手執長刀威風凜凜有如天神下凡,他的身後一眾騎兵一齊歡呼,吼聲如雷,士氣大振。
朱常洛坐在車上,含笑看著在場中來回奔跑如飛的那林孛羅,心中也挺佩服那林孛羅果然不是簡單人,先是故做驕狂顯示軍威,後又看他打馬耀武揚威,剛剛好躲在已方火炮範圍之外,就衝這份心機,值得朱常洛對今天的那林孛羅刮目相看。
“那林孛羅大哥,我不管你是為了什麼言而無信背棄前盟,但看在葉赫份上,你聽我一句勸,如果這個時候收手,我或許可原諒你一次。”
朱常洛說話的時候,場中千百道目光一齊聚焦在他的身上,明軍這邊見太子一句客氣話不說,見面直斥對方背信棄盟種種不義,不由得心中頓生自豪。而海西女真這邊卻是一陣騷亂,今天在場的兵將中,有相當一部分都是葉赫部中經歷過當年赫濟格城一戰的老兵,他們都認識朱常洛。雖說幾年不見,當年稚童已變成少年,但是眉目氣度卻是變不了,見他眼光璀燦如星,聲如金玉互撞,一種說不出的王者氣勢凌人,壓得葉赫軍兵鴉雀無聲。
那林孛羅惱羞成怒,哼了一聲道:“你們大明視我們女真為異族蠻夷,什麼狗屁盟約,不過是張奴役我們的紙罷了!我們女真人都是翱翔在天的雄鷹,為什麼要聽你們這些豬狗的令,仰你們鼻息過活?”他的話音一落,身後一眾騎兵一齊轟然叫好,而明軍這邊不甘示弱,劉挺嗓門大第一個帶頭罵起來,一時間兩軍陣前罵聲一片。
朱常洛伸手一揮,明軍這方罵聲倏然頓止。那林孛羅也覺得不雅,回頭連連喝止,沒想到連喝好幾聲,罵聲這才此起彼伏的消了下去,軍令如山,就這一個無形的回合,自已已經落了下風。看著對面朱常洛似笑非笑,那林孛羅回過頭,臉已經變得有些鐵青,
“那林孛羅,承你剛才那一聲故人的情,我再問你一句,你真的不退兵是麼?”
那林孛羅冷笑一聲,斬釘截鐵般回道:“退!等我打到紫禁城一定退!”
“好!”朱常洛嘆了口氣,眼神漸漸變得冷酷,“葉赫可在城內?”
聽他提起兄弟的名字,那林孛羅臉上露出羞惱神色,答非所問道:“他是我們海西女真族人,自然會以自家利益為重。”
朱常洛垂下頭,就衝那林孛羅這句話,可以斷定葉赫此時必不在城內,自已這一問卻是多餘了。
等對方低下的頭再度揚起,那林孛羅驚訝的發現,對方眼眸已經變得深黑一片,嘴角拉出一個冷酷笑容:“即然沒有什麼好說,那便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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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倫草原上,風雪比之先前已經小了很多。
盤坐在雪地的沖虛真人臉色煞白薑黃,師父與徒弟的這一戰敗得著實稀裡糊塗有如做夢,一時間心頭一片茫然。
此刻的他已經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仙風道骨般世外高人,只是一個平平常常的老頭子而已。
“師尊,弟子還有最後一件事要問你。”
人為刀俎,我成魚肉,已經沒有選擇權利的沖虛真人緩緩抬起眼皮,眼底全是無盡怨毒憤懣之色,嘴角抽動幾下,只說了一個字:“講!”
論傷勢葉赫比沖虛真人要重得多,開始肩上受了被沖虛指力洞穿,到現在為止鮮血一直流個不停。但真正讓他重傷不是肩頭,而剛才相拚的時候胸口受的那一掌,那一下他的骨頭也不知斷了幾根,不知那來的一股力氣,居然咬著牙撐了下來,一直站在一旁的梨老情不自禁的嘆了口氣,嘴張了幾張,到底沒有說出什麼話來。
“師尊,紅丸之毒可否還有解藥?”這句話問得有多艱難對於答案有多麼渴望,任何人都可以透過葉赫此時的眼神看得出來。
看著這個小弟子的眼神中有糾結、有恐懼、有害怕,還有患得患失……靜靜凝視著這雙眼,沖虛真人忽然仰頭朝天,哈哈狂笑起來。
他在這邊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