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聽說要打仗,本來吵著要跟著出來,卻被太后恰巧在這個時候病了,拉著阿蠻的手淚眼婆娑的,阿蠻心一軟,兩隻腳也就沒能再挪動步。
明軍大軍逼境訊息早就傳遍四方,在得知是朱常洛領兵前來清剿之後,撫順城的那林孛羅,臉色卻很是平靜。
十萬明軍那林孛羅沒有半點畏懼,因為他知道此時大明最精銳的軍隊和將領都在朝鮮戰場和日本軍隊作戰,先不說這十萬明軍是從那湊出來的,撇開戰力不說,就憑他們這遠來奔襲,以疲兵之師對自已有備之軍,自已以逸待勞,也是有勝無敗。
但在那林羅心中,唯一所懼者,只有朱常洛一人。
不過事到臨頭,懼也沒有用,那林孛羅下命諸軍全力準備待戰。
等明軍到達撫順城下,這一天天氣不太好,四野彤雲密佈,天陰欲雪,狂風怒號。
撫順城頭高杆之上一面繡著狼頭的大旗下迎風獵獵,而下邊一片密密麻麻全是人頭攛動。
孫承宗和麻貴指揮眾兵安營扎帳,二人指揮有道,配合默契,一道道軍令次第發下去,一切事務按步就班,井井有條。
晚上掌燈後,中軍大帳內人員濟濟。朱常洛也不多說廢話,指著作戰地形圖道:“今天在他們鼻子下安家,那林孛羅必定會睡得不安穩,明日必定出來搦戰。”
孫承宗和麻貴一貫的老成持重慣,一句話不說,只是默默思索。幾人中只有熊廷弼熟悉遼東地形氣候,看到他們個個都不說話,便有些沉不住氣,微一沉吟後說道:“不怕他來,就怕他不來,咱們正好藉著士氣正盛時一鼓攻城,他們不搦戰咱們還要請戰呢。”
看了一眼熊廷弼,又看了一眼朱常洛,麻貴開口道:“飛白稍安勿燥,且聽殿下將話說完。”
燈火下朱常洛的臉色白得有些透明,長眉微微揚起,嘴角帶笑:“確實先不急,一動不如一靜,明天一大早先派人送戰書去。”說到這裡時,朱常洛的臉上帶上幾點慧黠笑容:“戰書上可以多寫幾句,咱們大明天兵一到,讓那林孛羅帶著他手下那些蠻夷滾出來受降罷。”
這個命令和剛才反差太大,熊廷弼瞪目結舌,而麻貴卻抬起了頭:“……殿下要用驕兵之計?”
朱常洛笑了一笑:“撫順城是咱自已的,咱們大炮轟完還得自花銀再修,這個賠本的帳可是划不來。”聽他說的有趣,孫承宗已經知道了他的意思,頓時會心一笑,連連點頭,就聽朱常洛聲音琅琅:“捨不得孩子打不到狼,更何況是隻躲在狼窩裡的狼?”
“這遼東天氣越來越冷,拖得越久對咱們越不利,必須速戰速決。”一直沒有說話的孫承宗終於開了口。
“嗯,老師說的是,咱們要引他出來,非得給些甜頭不可的。”朱常洛黑漆一樣的眼眸映著燭火亮得��耍�醋潘�蕹と纈竦氖種訃岫ǖ穆湓詘干係匭甕嫉哪騁淮Φ胤劍�Φ糜行┕鉅歟骸罷飧齙胤澆欣淺罟齲�艽蟾紓�閾宰蛹保�屠湍憒�訟熱プ急敢幌隆!�
第二天一大早,一晚上沒有睡好的那林孛羅收到自城頭射進的戰書,等開啟一看,肺差點都要氣炸了,滿紙都是**裸的譏誚嘲諷,似乎看到了朱常洛張揚肆意的笑容,這是挑戰,也是挑釁,那林孛羅想當然的怒不可遏,當即點兵升帳。
開了城門,那林孛羅一馬當先疾馳而出,身後如潮水般湧出一片騎兵精銳,全都是重甲長刀,鐵甲戰馬,鐵蹄翻飛間山搖地動一片煙塵滾滾,甚是威風。明軍這邊熊廷弼負責驍騎營,對於騎兵好壞一眼就可以看個分明,見海西女真如此陣勢不由得臉色微變,這種重甲騎兵正是當下軍種中最厲害的存在,不但行動迅速如風,殺傷與破壞力也是大的驚人。
孫承宗和麻貴互相交換了個眼色,二人眼底都一片驚訝。不得不說,他們都是真的小瞧了這個那林孛羅,就衝這五萬有餘的騎兵,就可以看得出來海西婦女真這次侵明確實是早有準備,而不是臨時起意趁火打劫。由此看來撫順和清河二城淪陷的並不冤枉,有這樣結果決不是海西女真的一時僥倖得手。
身為五軍營的指揮使,麻貴想的更深了一層,他在想自已的五軍營若是遭遇這種精銳騎兵,即便有箭矢凌厲,士氣勇悍,也是完全沒有抵抗餘地。而孫承宗卻在盤算,鐵騎兵雖然可怖,若是此時調派神機營前來,以火槍破騎兵,必定會成大功。可奇怪的是,自始至終,朱常洛好象沒有一絲要呼叫神機營的意思,這一點讓孫承宗有些想不透。
戰場上葉赫鐵騎往來奔復,朱常洛在車上燦然一笑:“這位大汗真搞笑,這陣勢不象是打仗,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