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著實讓慎芮有種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傷感。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是多麼憋悶地一件事。
弓楠見慎芮神思渺然的樣子,心頭有點慌,他從背後攬住慎芮,說道:“你從被菊兒她們汙衊後就一直不太高興,為什麼?事情不是完滿解決了嗎?”
慎芮回過頭,仔細看看弓楠的眼睛,見他真的一點悲憫之色都沒有,“孫姨娘和菊兒不過是想把我趕出弓家,又不是害我的命,不用這麼嚴厲地懲罰她們吧?”
“你在說什麼?你還不明白封氏想把你怎麼樣嗎?一大早冰兒來叫你,我見你還在睡,心疼你晚上沒有睡好,便自己跟著冰兒去了聽荷院。當著我的面,封氏就喊打喊殺的。如果她們汙衊成功,就算封氏不要你的命,能嫁給菊兒的丈夫都是你祖宗顯了靈!”弓楠說到這兒,緊緊抱住慎芮,頭輕輕擱在她頭上,輕聲一嘆:“你太善良了。菊兒和孫姨娘是想要你的命。如此惡毒之人,怎能再留在弓家。”
慎芮頭皮一緊,終於知道害怕了,“我沒礙著她們什麼事啊?為什麼要下這樣的重手?二奶奶的脾氣一向暴戾,如果不問青紅皂白就把我發落了,我豈不是……這次僥倖躲過,下次呢?太恐怖了。”
“別怕。有二爺我呢。”
“呵~”慎芮苦笑。
她的意思,弓楠自然明白。他托起慎芮的臉蛋,說道:“你肚裡的孩子如果是個兒子,封氏必會過繼到她的名下。那這個孩子就是我的嫡長子,也是弓家的長房長孫,將來的弓家族長。所以,你再忍耐一段時間,等你生產完,養好身體,我就帶你去茶場。那裡,封氏是管不著的。”
弓楠早就想帶慎芮走了。但大家都說慎芮懷的是兒子,又是順遠城裡有名的老道算出來的,他不禁也有些相信。如果提前帶走慎芮,他怕封氏一生氣,不接受這個孩子,那這個孩子就得不到嫡子的身份。所以,他一直任憑慎芮在封氏身邊被虐,就是想讓這個孩子有個好的出身。不過,弓楠一直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慎芮的眼睛一亮,心想從茶場逃跑肯定更方便。只是,身上沒有什麼錢財是個大問題。至今為止,封氏不給月錢。弓楠怕引起封氏的嫉妒心,一直不敢給慎芮貴重的物件。所以,慎芮仍然是窮鬼一個。
不過,親生的兒子給別的女人養,還是一個性情這麼狠厲暴虐的女人,光想想就夠難受的。
慎芮推開弓楠,走到床榻上半臥下,一邊撫摸肚子,一邊說道:“弓家的族長?二爺是長房長子,那您現在是族長嗎?”
“二叔藉口說我年幼,自己做了代族長,等我年滿三十歲,再移交族中事務。不過遇到祭祀、討論族中大事等情況,還是以我為主的。”
慎芮對這個世界的宗族制度不是很瞭解。她眨眨眼,又看看自己的肚子,左右權衡著,自己逃跑之時,要不要帶走這個孩子。
直到正月二十八,封氏也沒有買來伺候的丫頭。就近找了個穩婆,沒讓進府,只讓她在家隨時候著傳喚。
弓楠不願意與封氏爭吵,讓南院的粗使丫頭桃兒伺候慎芮,還客氣地請求滕嫂子、蔡嫂子幫著照顧。南院裡的人本來就喜歡慎芮,現又是二爺出面說話,哪裡會不盡心?
弓楠惦念著慎芮的肚子,沒趕著回茶場,每天上午去巡視一下就近的商鋪,下午就早早地回南院,陪著慎芮說笑。
“大哥的姨娘又給大哥添了個小子。這下,大哥都有四個兒子了。你也要給我爭下氣,一定要生個兒子。”弓楠摸著慎芮的肚子,摸著摸著就移到了胸部,“怎麼越來越大?肚子大,胸也會大嗎?”
慎芮打掉他的手,斜著眼睛瞪他,“一定要生兒子?那你自己生啊。胸部長大是為了給生出的嬰兒餵奶。這是老天爺的意思。”
“有這麼跟爺說話的嗎?”弓楠點點慎芮的腦袋,露著大白牙笑,“哪天爺得拿點威風出來,免得被你騎頭上去。”
“威風?就是背上插著旗幡,帶著面具,身著寬袍,哇呀呀直叫的那種威風嗎?”慎芮說的是社戲裡的祭師形象。弓楠被她逗得哈哈大笑。慎芮看他笑得那麼歡暢,自己也跟著笑。正笑著呢,她忽然感覺有股水從腿間流下。
“啊~”慎芮驚叫一聲,無措地看向弓楠,一時沒反應過來,“啊~出問題了~流血了(其實是羊水破了)~孩子要出來了~啊——”
弓楠被慎芮的驚叫嚇得一哆嗦,臉色都變了,然後慌張萬分地跟著叫起來:“蔡嫂子——滕嫂子——”
院子裡正跟著兩個小小姐轉圈圈的蔡嫂、滕嫂趕緊跑進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