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小李告訴他說:“霍總,據說峨眉山的山門報國寺前面近日來了一個抽籤算命的老頭,算得忒準,你去不去試個手氣?”
霍明尚說:“反正有的是時間,去去也不妨。”
那老頭在報國寺的停車場旁邊擺了一個地攤,說他鶴髮童顏,仙風道骨也是靠譜的,年齡在八十上下,滿頭銀絲,面色紅潤,瘦骨嶙峋的樣子,看上去挺有精神的。不過算命的地攤與普通算命地攤沒什麼區別,不同的是,老頭使用的不是竹籤,而是川牌(也叫長牌)天、地、人、河,紅九、黑九、三四,二五、么四、柺子、長三、長二、么六、四六、斧頭、丁丁、二四,每一樣四張牌,放在一個竹編的盒子裡,正面朝下,任由你隨便抽兩張,然後報上你的生辰八字,由老頭給你下評語。
霍明尚雙眼微閉,從那一疊紙牌的上半部和下半部各抽出一張,雙手遞給老頭,然後報上生辰八字,老頭扭開鋼筆筆帽,在一個手工線裝的白紙本子上劃了半篇的橫槓豎槓,閉目沉思良久,輕聲問道:“先生同胞中可否有一位兄長?如果有的話,而今還健在否?”
“確實有個哥哥,八年前已經去世了。”霍明尚以實相告。
“對了,如果你的兄長還在的話,恐怕先生至今還沒有出頭之日,很可能你仍在你兄長門下,說好聽點兒還在給他當助手,說得白點兒你還在為他打工。”
簡直神了。霍明尚差一點叫出聲來。十五年前,哥哥霍明崇從機關下海,創辦了億萬房地產開發公司,經過一番苦苦掙扎,取得了成功,在西都、康州一帶拿下了好幾個樓盤。霍明尚大學畢業後,直接來到哥哥門下,協助他負責工程和市場運作。不幸的是。正當霍明崇的事業如日中天的時候,一個叫“煞死”的病症奪走了他的生命。忙於事業的霍明崇未婚無後,臨行前含淚把公司交給了弟弟霍明尚,霍明尚從此成了億萬集團公司的掌門人。所以老頭一開口,就讓霍明尚感到十分驚訝。
看著霍明尚十分詫異的臉色,老頭繼續說道:“先生的父母已經過世了,而且你母親先你父親而去,老朽說的對吧?”
霍明尚點了點頭,“說得一點不錯,家母過世時年僅四十多歲,家父歸天時年近八旬,先後相差三十年。”
“這就對了,先生的母親去世後,父親並沒有續絃,守著兒女,終老一生,是這樣的嗎?”
“是的,母親去世時,家父剛滿五十,提媒介紹的人很多,但他一直沒有同意,他說前娘後母的,兒女會吃虧,這在當地一直傳為美談。”霍明尚有點兒自豪地說。
“先生的父親去世後,與先生的母親合墓,位置在右,我說的對嗎?”
“對,確實如此。”
“既然這樣,老朽就只好實話實說了,望先生不要見怪。”
“大師但說無妨,在下洗耳恭聽。”經過和老頭的一番交流,霍明尚從抱著試一試的態度,轉變到有些信服了。
“埋葬先生父母的是一處很好的陰宅地,只可惜老孺人先去,如果老大人走在前面,就一定葬在左邊了,那簡直就不擺了,後人一定會如鴻鵠飛天,萬里無阻。不過——”
“不過,不過什麼?”霍明尚有點兒迫不及待。
“不過老孺人佔了老大人的位置,鴻鵠欲飛,終因頭上有金箍相掣,沖天確有困難。”老頭不緊不慢地說。
“大師有辦法消解嗎?”。
“破解不是無法,但不能完全扳回,只能是部分補救。”老頭用力地抿抿嘴唇。
“那就請大師賜教,在下領教了!”
“先生可在大寒節前後選一日,在父母合墓前秉燭焚香化紙,將墓身母親一旁的泥土捧一抔到父親的一邊,再將父親一旁的泥土捧一抔到母親的一邊,然後抹平,這樣可化解大半,金箍或可脫也。”
“謹領教誨,大師還有什麼指點在下的嗎?”
“既然先生頭上金箍已脫,完全可以大幹一場屬於你自己的事業。但是先生生月為壬,生日為癸,命相在北,北方壬癸水,你應當和水結緣,經常和水打交道。先生的命,遇水而漲,運勢極強,十二生肖中任一屬相都不好比,有如普賢菩薩的坐騎白象,而白象喜水,看來先生應該在有水和象的地方去發展了,可保事半功倍。今天晚上,先生最好在洗象池住一宿,看能否參透玄機。”
霍明尚並不知道,這個算命老頭其實是他老家霍家莊的人,他對霍家的情況知根知底,常年在外釋籤算命,只不過霍明尚從小在外讀書創業,對老頭毫無映像罷了。
霍明尚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