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天下男人三妻四妾是極平常之事,怎麼可能有這樣的規矩。雖然苑氏男子皆以情種稱世,一生只娶一位女子,卻也不至有如此可笑的規矩。”白約聲音清朗。
“那這句話竟然是假的?”林青雖然早已對此事有所懷疑,卻仍然相信了苑俟的話,二人都是假戲假做,互相配合一下又如何?若白約所說是真,自己豈不是很無良地傷害了苑俟。
“他對你是真心的,我今日來只是想看一個你是何等人物竟然能讓他如此動心。一見果然不凡,雖然論樣貌你並非天下絕色,但是奇酒樓卻非天下絕所能創制,春風笑也非天下絕色所能改良;苑俟也非天下絕色所能打動。你與他,竟然像是天定一般。”白約神色清明,竟然無有半分嫉妒之意。
“你如此誇獎,林青甚是汗顏。”林青握緊雙手道。她無心來傷苑俟,只是卻已造成真的傷害,接下來如何是好?全身而退,已無可能。
“成全一個人比毀掉一個要難,但白約此生只愛做難事。”白約笑道:“酒似乎沒了,難道除去春風笑,苑府便無其它好酒了麼?”
“我早已備好,區區一壺春風笑,如何醉得倒兩個酒鬼。曾經我也是一個酒鬼,嗜酒如命!”林青彎腰從涼亭下的水裡撥出一罈早已浸好的桂花釀道。拍開蠟封,桂花香氣四溢。
“白約姐,現在雖然桂花時節已過,卻未到冬雪紛飛之時,冰浸桂花釀應該是極爽口的。”林青說罷為白約斟滿了一杯。
“果然會喝。”白約一口飲盡讚道。
“據苑俟所講,此水深有八九米,水潭之下便是苑府的冰窯,所以水溫比別處要低上許多,若是夏季必定以冰塊浸之,現在是初冬季節以冰水來浸方不傷身體。何況你們二人此次是拼酒,喝不得那麼涼的。”林青解釋罷也飲盡了眼前之酒。
“看樣子這亭下必定掛滿了各色美酒。”白約一指腳下之亭道。
“白約姐,足夠今日之飲了吧?”林青笑問。
“好,你們便看誰的酒量更好一些罷。”白約笑道。
“若是我輸了呢?”林青笑問。
“你若輸了,你這苑氏少夫人之名便有些虛擔了。”白約笑道:“苑氏雖以品酒著稱於世,酒量如何天下鮮人有知。但是,我知道,苑氏傳人自幼傳浸於酒缸之中,練就千杯不醉之功。我自幼為配苑俟也少練,你若怕了便自行放下酒杯說一句,我輸了。今日便不必再比。”白約這話說得竟然讓林青退路。
“我雖然不是千杯不醉,陪白約喝兩杯一盡地主誼也是應該的。”林青的話笑裡藏刀,這種場合似乎又不是一個人的面子問題了。
“好。”白約應了一句端起眼前杯子,望著林青的眼睛笑飲而下。
“好。”林青也笑飲而下。
“少夫人情況如何?”苑俟在前院花廳問前去送點心歸來的家人。
“少夫人還未有醉意,白約姑娘也分毫全無。”全府上下都知道白約對公子之意。公子剛剛大婚,白約便找上門來,來意傻子也猜得倒——那便是來與少夫人一決高下。
“公子,為何不告訴少夫人真相。”苑鷂問道。
“林青是個聰明人,有些事情說白反而不好。她今日既然在這位置上,誰來拼灑挑釁也都是會咬牙應下的。”苑俟笑得淡然之極。
“少夫人的酒量苑鷂不知,但是白約姑娘的酒量卻是……”苑鷂沒有說出後半句便被苑俟瞪了回去。
“今夜以後你便知道少夫人酒量如何了。”苑俟對於林青把握滿滿。
後院小涼亭之上,二位女人酒意正酣,旁邊地上擺滿了空酒罈。林青一對眼睛分外明亮,白約一對眼睛分明迷茫。但是二人臉上卻沒有分毫醉意。
有些場合不需要對話。
現在就是這種不需要對話的場合,因為話是多餘了。而酒卻是多麼好的一件東西,喝進去的既是自己的話,也是別人的話。酒聽得懂人心,人聽得懂酒意。兩個女人在涼亭之上越喝越近,眼睛裡流露出互相欣賞的意思。而那眼光似乎也比剛才更親暱了幾分。
夫妻拼酒
第八十七章,
“送白約姑娘下去休息。”終於看到白約俯在桌案上昏睡過去,林青向下人吩咐道。
“你如何?”林青扶著桌案剛想站起來便被人輕輕扶著纖腰,不是別人正是苑俟。
“你趕來的倒是及時,在暗中觀察多久了?”林青雙眼明亮,臉上一片酒紅之色,神態甚是嬌憨。
“兩個女人間的拼酒竟然如此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