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光著屁股的時候我便認得了。只是沒有料到,小時候那般醜,長大了竟然出眾了。”白約不屑地笑了。
“白約姐。”苑俟臉上有一些掛不住,在林青面前自己小時那些糗事還是不要再繼續抖落了。
“我們一會才聊。夫君,你先去備些酒食。”林青換上家常衣衫向苑俟道。
“啊!”
“苑俟,這麼慢,難道你不想讓新娘子陪我去喝酒?”外面風風火火衝進來一個人道。
不用問,衝進來的,速度如此快的便是白約。
“白約姐馬上就好。”林青也被這樣的急性子搞得哭笑不得。
酒宴是設在後院的小花亭內,此亭四處臨水,視野開闊。坐在亭中望出去,蒼茫的天空一望無垠,遠遠隱在樹叢中的苑府房屋如同仙境。
“此景倒是極美的,只是清冷了些。”白約率先開了口。
“有酒的地方便不會清冷。”林青笑著為白約斟滿了一杯酒。
“他心裡是極在意你的。”白約收起那份不在乎的笑正色道。
“你如何得知?”林青也收起玩笑問。
“因為你不懂,我是看著他長大的。他絕對不是一個隨便能定下終身的人。”白約又喝了一口酒道:“這便是聞名天下的春風笑?”
“不錯,味道如何?”林青問。
“聽說這是你所釀?”白約又問道。
“家父所創。”林青說道。
“但據我所知,林姑娘,哦,不,應該是苑夫人改進了釀造方法,春風笑成為天下無酒能及的第一烈酒,超過越了烈焰。”白約道。
“不錯,此酒酒力甚烈。”林青心裡暗笑,酒精度超過四十度,自然發酵的酒必定要窯藏數百年才能有這個度數吧。
“白約姐,你今日難道是為春風笑而來?”林青知道白約的目的不會如此簡單,只為道賀?聽起來像個笑話。
“我一生愛酒,也因此對於苑氏一門仰慕以久,今日知你捷足先登,是來分個高低的。”白約笑道。
“白約姐果然是個爽快人,我喜歡。”林青在第一眼看到白約時便已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是真心喜歡苑俟的。
“不瞞你說,若不是你半途殺出來,到今年年底便是三年之期。”白約又飲了一口酒道。
“那真是不幸。”林青淡然飲了一杯。她今日決定對於白約,一定要奉陪到底,這不僅顧忌到自己的面子,更關係到苑俟的面子。
“苑俟與我相識早你十年。”白約又飲了一杯道。
“有些事情與相識早晚沒有必然關係。”林青也飲了一杯。
“你知道飲得如此快是很傷身的。”白約道。
“我清楚,但你若快我也跟得起。”林青拈杯輕笑。
“他一直不喜歡我這種飲法,也因此與我甚為淡漠。只是為何換作你如此飲法便生喜愛?看樣子,感情這東西真是奇怪。”白約開始自顧自地飲酒。
“我也不清楚。”林青有苦難言,既然選擇了這個位置就要處理在這個位置應該面臨的問題,天下暗戀苑俟的並非白約一個。
“奇酒樓我已去過,依我的見識才到第二層便上不去了。”白約忽然將杯擲於桌上道:“所以你在酒上的修為應在我之上。”
“白約姐。”林青握住了白約的手,林青知道即使自己不出現,苑俟也不會娶了白約,兩人的性子根本不對盤,只能做朋友,就如同自己與蕭遠一樣。
“你是不是現在很高興,你勝了,可以取笑於我。”白約笑道。
“白約姐。”林青不知該如何安慰眼前的這個女人,喜歡一個人是沒有錯的,不喜歡一個人也是沒有錯的。但是若這樣的兩個人遇到了,總有一個會受到傷害。
“其實他娶我實屬無奈。苑氏好像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苑氏男子的身子一生只能給一個異性看到,這便是他的妻。而我偏不湊巧,不小心看到了,就成了現在的局面。”林青笨拙地解釋著。
“你信這樣的話?哈哈哈……”白約大笑道。
“你笑什麼?”林青被白約的笑嚇怔了。
“越了白府乃是越了酒族之首,鄭了苑氏亦是鄭了酒族之首,兩氏相交不下百年,卻從未聽說過有如此可笑的規矩。這只是一個藉口,難得你竟然相信。也難得,他如此沒有心機的一個人,竟然肯為你去扯這樣無知的謊。”白約此刻眼神清明,沒有剛才酒後的迷茫。
“這不是真的?”林青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