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微微仰頭,認真道:“是,捨不得。”
“為師甚是欣慰。”商逐岫笑道。
商青鯉也笑了。
只是元熙那不知從何處學來的一手功夫實在爛的不行,商青鯉委實不放心她。思來想去,最後決意先把元熙帶在身邊,一道去雍州再說。
元熙今年十六歲未滿,只比商青鯉小三歲多。商青鯉讓元熙改口隨了卿涯叫她姐姐,答應教元熙功夫。雖是叫商青鯉姐姐,元熙仍給商逐岫磕頭敬茶叫了聲師公。
這麼一來,元熙的事就算解決了。
商逐岫受了元熙的禮,喝過茶之後囑咐了商青鯉幾句以後便離開了祁州。
這日夜裡,商青鯉洗漱完倚在床頭看卿涯白日塞給她的話本,正看在興頭上,就聽得門外有人敲門。
她頭也不抬,道:“進來。”
元熙把門推開些,探進半個身子,道:“商姐姐。”
商青鯉合上話本,道:“進來說。”
元熙聽話地關上門走到塌前,眼神複雜地看著商青鯉,遲疑道:“商姐姐,我有個問題憋在心裡,不問不行。”
“你問。”商青鯉道。
“商姐姐……怎麼會認識我姑姑。”元熙不解道:“姑姑離家二十多年了,這十多年裡更是了無音訊,爺爺提到她就落淚,商姐姐你……真的見過我姑姑?”
商青鯉垂下眼,道:“見過。”
“那……”
“這些,過幾日你就會知道了。”商青鯉打斷元熙的話,道:“回去睡覺吧。”
元熙見商青鯉無意多說,失落的回了房。
元熙走後,商青鯉嘆了口氣,再次翻開了話本。話本里的恩怨情仇,快意瀟灑,卻再也看不進去了。
這次去雍州,她見還是不見元衝?
見了元衝之後,又當如何?
有些事到底是不能說的。
這時門外又響起叩門聲。
商青鯉斂了斂紛雜思緒,道:“進來。”
門外那人推門而入,青袍白冠,眸中帶笑。
商青鯉揚眉。
江溫酒晃了晃手中買來的一串糖葫蘆,道:“正是夜半無人私語時,不如你我秉燭夜談一回?”
商青鯉沉默了一瞬,驀地笑道:“好。”
江溫酒掩上門,踱步到她榻前,在榻沿坐下,將手上的糖葫蘆喂到她唇邊,笑吟吟道:“白日裡,就想餵你了。”
他笑意盈盈,讓商青鯉不忍心拒絕。啟唇咬了口包裹著糖漿的山楂果。酸酸甜甜,像極了她此時的心情。
一串糖葫蘆上五顆山楂果,商青鯉吃了兩顆就再也不肯吃了。江溫酒看了眼剩下的三顆,有心想要逗逗她,便從竹籤上咬下一顆,含在口中,傾身壓到商青鯉身上。
他手上仍拿著那串糖葫蘆,竹籤被削的很尖,隨著他壓下來的動作,恰好戳到商青鯉手上。
商青鯉皺眉推開他,冷聲道:“你戳著我了。”
她這話歧義太大,江溫酒一驚,整顆山楂果被他吞了下去,噎在喉嚨裡不上不下。
江溫酒難受地咳嗽了幾聲,沒了逗商青鯉的心思,將糖葫蘆遠遠擱在了一旁,喝了好幾杯白水才嚥下那顆山楂。
轉頭便見商青鯉正似笑非笑看著他。
他走過去傾身攬她入懷,在她唇上輕咬了一口,道:“告訴我,你究竟是誰。”
商青鯉心絃一顫。
良久,她一字一頓道:“衛錚錚。”
☆、四六。道路阻且長。
翌日。
商青鯉醒來時天色將明未明,入眼是江溫酒敞開的領口和如雪的胸膛。她整個人趴在他的身上,他的手正環在她腰間,她甚至能清晰地聽見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商青鯉將下巴擱在江溫酒胸膛上,有縷縷檀香在鼻間縈繞,在他的心跳聲裡,微微紅了臉頰。
昨夜窗外的雨一直不曾停歇。江溫酒上榻擁了她在懷裡,兩人擠在榻上,將彼此埋在心底的那些塵夢一一吐露。交換秘密的同時,又把那些葬在過去的酸甜苦辣鹹品嚐了一番。
這些年裡她習慣了把所有的心事憋在心頭,不言不語,等著它們腐爛。縱使親近如商逐岫、長孫冥衣,也不是所有貪嗔痴怨都能同他們分享的。
而今終於有這麼一個人。
她可以心安理得把貪嗔痴怨喜怒哀樂,都毫無保留說給他聽。她字字句句情真意切時,他溫柔繾綣的吻落在她眼角眉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