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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部分

雲六脈俱脫,夜半崩逝。戌正,兩宮召諸臣入,諭雲此後垂簾如何?樞臣中有言宗社為重,請擇賢而立。然後懇乞垂簾。諭曰:文宗無次子,今遭此變,若承嗣年長者實不願,須幼者乃可教育,現在一語即定,永無更移,我二人同一心,汝等敬聽。即則宣曰某。維時醇郡王驚遽敬唯碰頭痛哭,昏迷伏地,掖之不能起。諸臣承懿旨後,即下至軍機處擬旨,潘伯寅意必宣明書為文宗嗣,庶不負大行所託,遂參用兩人說定議。亥正請見,面遞旨意,太后哭而應之,遂退。方入見時,戈什愛班奏迎嗣皇帝禮節大略,蟒袍補褂,入大清門,至養心殿謁見兩宮,方於後殿成服,允之。遣御前大臣及孚郡王等以暖輿往迎,寅正一刻聞呼門,則籠燭數枝入自門矣。餘等通夜不臥,五鼓出,回寓檢點物件,馳信出城,旋即入內。”

“廿五日,陰,有雪。入至南書房。同人皆在。辰正吉祥橋請大行駕從月華門出,上乾清宮西南階,僅有內務府人扶護行。行小斂禮。西次間西首而東。諸臣入殿哭。臣龢扶床襞踴,見以經被擁蔽天容,一慟幾絕。退至乾清宮,金匱梓宮舁而入,工部設朝簾。未初大斂,主位鹹在,蓋子蓋,王公入。嗣皇帝奠酒畢,乃升入梓宮,進桌張,安座罩,設旁牆,未正三刻畢。進喇嘛轉咒。申初一刻行晚祭禮。餘等三人班在月臺上軍機之次,向例兩書房在門外,弘德殿無舊樣,恭邸以為宜如此。伏哭盡哀。祭畢退詣內閣,六部、九卿、翰詹科道集議,太后垂簾聽政摺已具,未及畫。籌兒來。是日午初有星見於日之西,疑太白經天矣。始讀譴詔、哀詔、持服二十七日旨、御名避末筆旨。”

“廿九日,晴暖。是日奉旨,著臣龢等穿孝百日,允准撤銷恩典旨,允准垂簾旨,恭議廟號尊諡旨,罷圓明園三海工程旨。朝、午祭後仍坐殿廬,察中人有不欲之色,至南齋與諸君談。舊例,凡集齊者皆在南書房,故得往來於此,若照內廷行走故事,則一步不敢越,十年來從未一掀簾也。哺祭出。……敬循古制,仍服三年旨。有‘三年之喪,達乎天子,《禮經》所載,敢不恪遵’語,秉筆之臣似未深考也。……硃筆圈出,建元用‘光緒’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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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襲轎子來到了文祥府第前,甫一落轎,文祥剛從轎中出來,腿忽然一軟,便暈厥在了地上。

“老爺!老爺!”隨行的管家大驚失色,“來人哪!快來人哪!”

……

“中堂?……中堂?……”

文祥恍惚中聽到似乎是林義哲的聲音,睜開了眼睛。

果然,面前是林義哲那張年輕英俊的面孔。

此時的林義哲,眼中滿是關切之色

“鯤宇……你怎麼來了?……”文祥問道,他的聲音微弱而沙啞。

“回老爺的話,是小的去請的林大人過來的。”管家在一旁抹著淚,哽咽道,“老爺一回府便暈倒了,大半夜的沒處請大夫,小的實在沒辦法,只要去賢良寺敲林大人的門兒了……”

聽了管家的回答,文祥這才明白過來。

“見中堂昏厥不醒,晚輩心中焦慮,不得已妄用了些手段,使得中堂醒轉,失禮之處,還望中堂恕罪。”林義哲見文祥醒來,顯得很是高興。

“想不到你於醫道竟也精通如斯……”文祥微笑著看著林義哲,面色慈和,有如看著自己的兒子一般。

“只是和船政水師的西洋軍醫學了些急救之法,精通是萬萬談不上的。”林義哲連連擺手,笑著說道。

自從彩玥因在臺灣感染瘴癘去世後,林義哲便在醫學方面留了心,凡中醫西醫皆有所涉獵,又常常向名醫教,是以現在也算是自學成材了,只是他沒有想到,這一次會在文祥這裡派上用場。

“中堂此次入覲,回來後即暈倒,是不是宮中又生出了什麼大變故?”林義哲敏銳地覺察出了文祥此次暈倒似乎有什麼隱情,是以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

文祥嘆了口氣,向管家揮了揮手,示意他迴避。管家明白他有要事要單獨和林義哲談,便立刻告退,離開了房間,並掩上了門。

待到管家走遠後,文祥便告訴了林義哲同治皇帝真正的死因——系王慶祺和載澄“導淫”所致!

“想不到竟是載澄作下的這等不臣之事!”文祥想起來慈禧太后狂怒的樣子和望向恭親王時的刻毒眼神,禁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原來如此。”林義哲聽了文祥的回答,並未表示出過多的驚奇。

作為一個從後世來的穿越者,熟知晚清歷史的他當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