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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部分

取情報的。

由於臺灣守軍只有兩個營的兵力,而且訓練廢弛,毫無戰鬥力可言,是以沈葆楨得知日軍已然侵入臺灣,並“意圖久據”後,憂心如焚。他擔心林義哲貿然率艦入臺,一旦上陸,遭遇大隊日軍攻擊,會有不測,是以四處搬求救兵。

沈葆楨身處福建,自然是就近請調,而福建本省兵力不足,浙江、江西、廣東等福建周邊省份便成了沈葆楨請調陸軍的首選,但江西、廣東等省都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而浙江則由左宗棠的舊部把持,遠在西北的左宗棠一心撲在西北戰事上,唯恐一錢銀子從自己手裡溜掉,堅決不肯為了臺灣分出一兵一卒、一錢一餉。

四處碰壁碰到心灰意冷的沈葆楨試探性的向自己的同年李鴻章發出借兵申請的時候,李鴻章非常熱心的給予了爽快的回應。很快,在淮軍營務處的盛宣懷的具體安排下,原駐紮在徐州的銘軍唐定奎部十三營精銳從徐州行軍到長江邊的瓜州渡口,登上招商局派來的輪船載運前往臺灣。面對李鴻章的爽快大度,沈葆楨感動莫名,自比“貧兒暴富”,激動的心情溢於言表。

但這支臨時抽調的陸軍部隊突然開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而且要面對的則是前所未見的兇惡敵人。是以在淮軍到達後,林義哲並不象沈葆楨和李鴻章那樣的對戰爭的前景較為樂觀,為了使淮軍上岸後不至於暈頭轉向,他一面徵募臺灣當地熟悉情形的漢民和番民組成勇營,一面抽調自己的親兵,組成精幹的小部隊,協助淮軍作戰。

一路上,金得勝便聽見沿途參戰官兵好多人講著讓人聽不大懂的安徽地方話,心中不由得暗暗有些擔心。後來他被領到一位統領跟前,看見這位統領正在詢問一個當地村民,村民是個放牛老漢,曾經親眼目睹日軍和番民發生的激戰,並且已經被驚天動地的炮火嚇壞了。統領的安徽話好像在舌頭上打轉,所以他什麼情況也沒有問出來。金得勝趕忙上前敬禮。

看到他們只有十來個人,統領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抱怨道:“林大人派給我的支援部隊就是你們幾個人嗎?大炮呢?還有彈藥、糧草和挑夫都在何處?”

自淮軍登陸後,同日軍的零星交手一直不斷,由於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僅殲滅這些小股的日軍,就令淮軍付出了很大代價,不但彈藥消耗極大,士卒的傷亡也很多。

金得勝知道統領誤會了,連忙解釋說,他們這支小部隊的任務就是要搗毀敵軍的指揮部,活捉俘虜繳獲檔案地圖,因為上邊急需弄清敵人佈防的情報。

聽了他的解釋,統領這才緩和臉色,當下彼此交流情況。金得勝得知這位統領姓章,部隊番號屬銘軍,這支部隊先前是用作徐州外圍駐防的,沒有配備重型武器,這位章統領感嘆,好在日軍只是一小股偷襲部隊,否則這樣手忙腳亂地投入戰鬥,難免遭受重大挫折。

這支小小的“特種部隊”在傍晚進入了前線陣地。

一位經驗豐富的船政海兵悄悄爬上山路,把耳朵貼在冰涼的地面上上監聽,他們聽見從村莊的方向傳來一陣陣潮水般的嘈雜響動,伴隨著清晰的金屬敲擊,說明敵人正在抓緊搶修工事。

由於山路崎嶇,從登陸場派來的炮隊下半夜才能抵達前線,進攻被迫延遲到了黎明發起。

清晨,在當地漢民的幫助下,4門克虜伯行營炮總算運到了。隨著清軍大炮的怒吼,地動山搖,連空氣都開始瑟瑟發抖,日軍的陣地立刻被炮彈爆炸的火光映亮,不少的房屋燃起大火來。炮擊過後,數百名清軍士兵開始衝鋒,金得勝跟隨隊伍一道出擊,他看見在漸漸放亮的天光下,許多晃動的刺刀反射著暗淡的寒光。

日軍開始還擊,金得勝聽出敵人的火力並不十分猛烈,那不過是十幾支步槍在射擊,說明敵人已經遭受重創,只需一鼓作氣即可全部消滅。

清軍順利的佔領了村莊,金得勝看見敵人陣地上並沒有扔下武器和屍體,甚至連激烈抵抗的痕跡也不明顯,說明敵人很可能是主動撤退的。這個反常情況立刻引起他的警覺。直覺告訴他,這股被團團包圍的敵人是不大可能主動放棄陣地的,他們應該寸土必爭直至全體“玉碎”,除非他們另有陰謀。令金得勝感到疑惑不解的是,敵人能耍什麼陰謀呢?難道故意引誘我軍深入不成?可是敵人胃口是不是太大了一點,須知這可是一個營的兵力啊!

敵人沉默下來,戰場陷入一種短暫不祥的死寂。

忽然一陣微風從敵陣方向刮來一種異樣和飄忽不定的聲音,這種動靜在雜亂無章的戰場上轉瞬即逝,但是它還是被金得勝那雙賽過偵聽器的靈敏耳朵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