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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州這些人是要幹什麼,晉王是又要反了嗎?來人,在關外設障!準備迎戰。”

“王將軍,先不要慌。”

王沛一愣,回頭卻見紀姜站在她身後。城牆上的風把她原本松挽的髮髻吹散開來。切拂在臉上。

“你來做什麼。”

“怕將軍做傻事。”

王沛一愣,忙命傳令的人回來,回頭審視紀姜。

“你是不是知道宋簡要做什麼。”

紀姜搖了搖頭,她從火把陰裡走出來,走到城牆邊。

“王將軍,朝廷怕是無人所遣,才把將軍從西北調來此處,將軍來此不過半載,而去年關內與青州一戰,幾乎耗盡所有,將軍此時,定是為兵匱馬乏所憂。”

這確實一言到出所有。

“你想說什麼。”

紀姜望著遠處的營火,關隘的夜,繁星若撒散的棋子,漆黑色的夜幕上,要著官道上無邊的樹木蒼影。

“雖如此,紫荊關仍是易守難攻之處,就算青州能強行破關,也必定損兵折將,所以……”

她仰起頭,“這怕是一個計策。”

“什麼意思。你說清楚。”

紀姜回過頭,“王將軍,朝廷下旨讓七王入京朝賀母后生辰,若晉王在紫荊關被將軍所阻,朝廷會如何處置?”

她此話一出,王沛到徹底怔住了。

他只怕丟了關隘,卻沒想到這一層。

“青州來的軍隊,恐怕不過百十來人,將軍若率先擺出迎戰之姿,即便殲滅這百十來人,那麼青州就會奏報朝廷,將軍圖謀不軌,阻礙晉王進京,意圖謀反。那麼,即便青州破關而入,佔領紫荊關,也是名正言順,而朝廷若要平息此事,必會處置將軍。如此一來,青州則兵不血刃,既得紫荊關,又拿了將軍的性命。”

一席話,說得王沛心驚膽戰。

他有些不可思地望著火把下的女人。她身子單薄,被多日的牢獄折磨的孱弱不堪,但她口中說出來的話,卻醍醐灌頂,洞察朝廷與青州,所有的人心。

王沛征戰多年,面對紀姜卻不由得有些怯。他也稍稍有些理解,七娘為什麼會敬她重她。

“所以將軍,萬不可讓軍隊出關,只管緊閉關門,恭恭敬敬地迎晉王入關便是。晉王在關內期間,不論青州軍隊如何逼近關門,將軍也千萬要沉住氣,一定不要出兵。只要站住了‘禮’字,朝廷才能在七王之間站住“理”字,借七王之力,牽制住青州。”

“公主,末將……”

他換了一個稱謂。眼前的女子卻淡淡的笑了笑:“紀姜已不是公主,將軍既是顧有悔的摯友,那便同他一樣,喚我紀姜吧。”

王沛向紀姜拱了拱手。

直身傳令道:“傳下去,嚴密監探青州軍動向,任何人不可輕舉妄動!”

說完,王沛回過頭來:“公主,您救了末將一命。只是,您是如何知道,青州有此一謀的,宋簡應該……”

王沛猜度著宋簡與紀姜關係,卻又覺得不好開口去問。

“將軍放心,紀姜並不知道青州的謀劃,一切只是基於……”

她的話也沒有說完,基於什麼呢,也許是基於她對宋簡這個人瞭解?兩個勢均力敵的人,從前在府中,無論是賭書還是鬥茶,都在伯仲之間,她與宋簡,彼此都享受著在文化和藝術之間博弈的快感,如今換到紫荊關的城樓之上,要區分勝負,卻變得十分殘酷,令人心痛。

紀姜心口如同壓來一塊石頭。

王沛見她不說話了,以為她有難言之處,不再往下問。

“公主在牢中受苦多日,也一定疲憊有傷。顧有悔那兒既然已經脫險,那還請公主回去,讓大夫替公主看看傷病。”

紀姜揉了揉被風吹得發疼的眼睛。

“我到無妨,他身邊還需人照顧,還請將軍行給紀姜一個方便,讓我守過他這一夜,再聽將軍的處置。”

王沛忙道:“公主這說的是什麼話,王沛豈敢怠慢公主。這就遣人送公主回去。”

***

顧有悔緩了好久,才勉強勻平呼吸。

他睜開眼睛,卻見紀姜蹲在榻旁,守著紅泥爐上的藥。

“紀姜……”

紀姜抬起頭來:“醒了嗎?”

顧有悔咳了一聲:“你將才……去什麼地方了……”

紀姜站起身,走到他身旁坐下,爐火燒得很旺,藥蓋子被頂得咕嚕咕嚕做響。

“我嗎……沒去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