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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他這樣一想,思緒就放得有些遠。

七娘拍了拍他的肩膀,“將軍,將軍……”

“哦,七娘,你說。”

七娘見他出神,大概也猜出了他又想起舊愛了,於是也不多問,只道:“我把公主安置在側院了,不過,也想她現在的身份特殊,將軍既然遣人看管,我也就只送了些飯食進去,可是,她一口都沒動,一直求我讓她來看這個人。

王沛看了一眼躺在榻上雙眼緊閉的男子。

紀姜嫁了宋簡,然後又嫁了鄧瞬宜,這會兒,又扯上這麼一個男人。雖沒有說出口,心裡頭卻暗暗在嘲諷皇族腌臢凌亂的男女關係。

“將軍,人不吃不喝也不是辦法啊。奴婢看……要不還是讓她來看看他吧。將軍也好仔細問問她,今日關外的事。”

王沛覺得七娘的話也有道理。

“你到是對她好。”

七娘將茶遞到他手中,“不瞞將軍說,七娘是個女人,看著公主被作踐到這副田地,當真於心不忍。說起來,當年白水河之戰的局勢,將軍您也是知道的,公主什麼時候干預政事禍亂超綱了,不過是朝各退了一步,拿她去換了半載的安寧。”

王沛握著手中的茶水。

他是朝廷的外圍人,只管用刀劍護住江山領土,至於刀劍軍馬之外的事,他有的時候,還真不如七娘一個女人敏銳。不過,到也聽說她隻身到青州,宋簡非但沒有殺她,還把她留在了府中。說不定宋簡在青州軍中的謀劃,她也能知道一兩分。

“罷了,帶她過來。”

七娘起身道:“還是奴婢去吧。”

說完,揭簾彎腰走了出去。

不多時,紀姜被帶了進來。七娘替她換掉了身上的囚服,手腳上的刑具也都拆卸掉了,王沛見此到也沒多說什麼,立在顧有悔的榻前抬頭仔細打量著她。

她穿著七娘的衣裳,一身青天色的銀繡暗花襦裙,長髮松挽在耳畔,簪著一隻鎏金鑲石榴石的簪子。袖口露出的一雙手腕,被之前的刑具折磨地青紫不堪,她下意識交手揉暗著青腫處。

此時郎中已經被請來了,正在榻前替顧有悔看傷。

紀姜也就沒有出聲,只在門前向王沛屈了屈膝,安靜地行了一個禮。

郎中看過傷口處,轉身對王沛道:“將軍,這個毒,我當真認不得啊,好在傷口淺,這個人身體強健,才不至於立時要了性命。”

王沛道:“連你不認識這個毒?”

那郎中皺眉道:“這毒不出自民間江湖,便有可能來自大內,敢問將軍,此人是被什麼人砍傷的。”

王沛看向紀姜,面對這個被貶廢的庶人公主,王沛總覺得自己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態度。

紀姜似乎看出了他的不自在,輕聲道:“紀姜是朝廷要犯,將軍若不便在此處問,便帶紀姜去堂上問吧。”

她到坦然,不卑不亢,王沛覺得自己到沒她一個女人自在。

“不必了,本將軍是紫荊關守將,並不需要過問刑獄之事。你只管從實告訴本將,這個人是誰,還有,在關外襲擊你們的人又是誰?”

紀姜走到顧有悔的榻前。

“他是顧首輔的兒子。在關外襲擊我們的人是東廠的人。”

王沛一怔,“顧大人的兒子,那不是……顧有悔?”

他突然把這個人和記憶裡那個模糊的形象對應起來了。顧有悔是他年少時一起舞刀弄劍的玩伴,那會兒他們都還小,在帝京那個酸腐的文人圈子裡,王正來每日提溜著從這個學堂,到那個家塾,遇見的人,大都如宋簡一樣,雖是十二三歲的年紀,但都裹著精緻的表子,玩金石,鑑香茗,沒有一個像顧有悔那樣爽快的人。

自從他被顧仲濂送上琅山,王沛也就去了西北歷練,這麼些年來,就算偶爾回到帝京,在這些故友之中,也再不能尋到一個像顧有悔這樣,可以和他在武場上,和泥和汗滾一把的人。

想著,王沛忙彎腰仔細去看顧有悔的臉。“大夫,你得保住他的命。”

說完又想起紀姜的後半句:“你剛才說,東廠的人要殺他?”

紀姜道:“東廠未必要殺他,要殺的人是你?”

“殺你?為什麼。”

王沛的思緒有點混亂。

紀姜抬頭道:“此事說來話長,紀姜日後定會對將軍言明,此時顧有悔危在旦夕,還望將軍救他性命。”

王沛道:“這不用你說。大夫,既然知道此毒為東廠人所用,可有法子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