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影語調狐疑:“但是昨天我進屋的時候分明看到你們‘糾纏’在一起……”
蘇青咬牙道:“藺公子!奴家一個弱質女流,你認為面對花蝴蝶這樣心狠手辣的角色,還可能會有反抗的機會嗎?”
藺影默默地看了她一眼,表情有些沉重:“但當時是你壓在他身上。”
“……!?”所以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蘇青震驚過後,開始四下一陣搜尋。
藺影被她的舉動弄得莫名:“你在找什麼?”
蘇青正色道:“找刀子,剁了玉緋珏以證實清白。”
藺影的表情一時間豐富多彩:“不必如此……這裡並沒有人在意你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
但她在意啊!蘇青默然許久,最終長吁了一口氣,意味深長地看著他道:“其實吧,一切都是個誤會。真的,只是個誤會。一如那天晚上,藺公子偷看了奴家寬衣時的……那種誤會。”
藺影的臉色變了數變,轉身就走。
蘇青慌忙撒腿跟上,心裡想起一事來,問道:“奴家還有一事不明,想請藺公子解答一二。那天奴家明明被擼去了荒郊野外的那處廢宅中,你們是如何一夜之間就找到那裡的?”
藺影道:“白糕熟悉你那件衣服上特殊的味道,自然能找得到。”
蘇青本欲想問白糕是又什麼東西,此時恰好傳來幾聲狗叫,一抬頭便見燕蕪抱著一團白絨絨的東西站在門口。一人一狗都是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腦袋微耷,表情如出一轍。她看著那隻軟萌至極的京巴,聯想到了當時聽到的狗叫聲,嘗試地喊了聲:“白糕?”回應她的是兩聲歡脫清脆的吠叫。
……不愧是攝政王府,連一隻京巴都不是凡狗!
帶著滿腔的驚歎,蘇青回到了新備好的房中。
她雖然名義上仍是顧淵的侍妾,但現在已經不用再當什麼誘餌,自然不用像之前那樣跟顧淵同住一屋了。為此她尚且感到有些惋惜。這兩天發生的事畢竟比較多,一個玉緋珏,一個沒露過面的柳芳華,直覺上都是不得不讓人警惕的人物,胡思亂想了一夜,第二天迷迷糊糊地醒來,頭不禁有些微微生疼。
屋外傳來敲門聲,有人喚道:“淑姑娘,可起來了嗎?要出發了。”
蘇青頓時精神一震,回道:“馬上就來。”
火急火燎地收拾妥當一路趕去,剛出鴻宴樓遙遙便見玉緋珏坐在車前,朝她拋來一個媚眼,巧笑道:“淑姑娘好早。”
為了避免太過惹人注意,今日那猙獰的半面面容上掩了個月牙狀的精雕面具,顯得愈發的風華動人。然而經玉緋珏這麼招搖至極的一叫,所有人的視線瞬間就都聚攏了過來,在這樣的萬眾矚目中,饒是再絕代的容顏進了眼裡,都難免讓蘇青感到扎眼。
沒好氣地瞪了一眼,蘇青側過頭來也不理他,一掀簾跳上了馬車,恰好與車中的人四目相對。
被一氣下她竟險些忘了顧淵尚在車上,微微一愣,還未來得及反省自己有欠妥當的禮數,玉緋珏忽然長鞭一揚,馬車頓時轆轆地向開去。她的身子驟然一晃險些摔倒,就被一隻手拉了過去,跌撞下徑直倒進了寬廣的懷裡。
蘇青感到心頭略微一跳,片刻間嬌弱地“哎呀”了一聲,乾脆順勢往顧淵身上靠了靠。
顧淵垂眸凝視著她,並沒有伸手推開,直到車輛行駛地平穩了,才伸手將她一把拎到旁邊的軟塌上,道:“自己坐穩。”
蘇青想多膩一會的如意算盤落了空,看了眼他油鹽不進的模樣,只覺得了無生趣。
瞥了眼外面如風飛掠的景緻,問:“老爺,我們這是去哪啊?”
顧淵道:“樵頭山。”
蘇青不由詫異:“樵頭山?那不是出了名的匪窩嗎?”
顧淵靠在軟塌上,嘴角微微勾起:“玉緋珏說芳華被擄到了山上。”
他面上沒有過多的情緒,但眼裡卻有一層淺淺低沉的光色。極淡的一句話,莫名地就讓車廂裡的氛圍頃刻壓抑了起來,蘇青不由暗暗縮了縮脖子不再搭話。很顯然,如果那位柳姑娘出了什麼意外,很可能連整座樵頭山都會被移為平地。
默默打量了一眼顧淵的神色,不禁感到有些吃味。什麼女人居然能讓這個男人如此在意?
經過半日路程的顛簸到了山腳,樵頭山地勢陡峭,馬車無法行駛,只能徒步上山。
因為賊匪橫行的關係,樵頭山方圓百里都沒什麼人煙,雜草叢生難免有些荒涼。周圍層層疊疊的枯木遮蓋了不少視線,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