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的心思,真是越來越難懂了。
☆、第23章 護短
最後還是沒有任何蛛絲馬跡留給蘇青揣摩,正尋思,就來了個小廝將兩人帶去了前堂。
盧學士全名“盧松雪”,據說是與柳承恩一同求學問仕的師弟,也就是柳芳華與顧淵的師伯。與攝政王有這樣的一層關係在,難怪即使在淮洲這個富庶的地界上,也沒有人敢得罪盧府半分。當然,盧松雪本身也是個人物,當年就曾與柳承恩齊名,也是位桃李天下的學孺大家。
蘇青第一眼看到盧松雪的時候,不由有些愣神。與想象中不同,他雖然已過知命之年,面容間除了些許白頭,卻並沒有多少老態。反而穿著一身隨性至極的輕衣,大有幾分文人墨客的張狂之態。觀之十分可親,沒有絲毫前輩的架子。
顧淵到後不久,柳芳華也來到了前堂,視線從蘇青身上極淡地掃過,便移了開去。
盧松雪開門見山道:“臨近的那些鄉鎮,我已經派人做過查訪,那樵頭山上的賊匪最後出沒的地方是南面不遠的松溪鎮。據說他們掃蕩離開後不久,鎮上有家藥鋪一不小心走了水,被燒了個一乾二淨。”
柳芳華好看的眉微微蹙起:“那藥鋪可與樵頭山上的異變有關?”
盧松雪搖頭道:“這場大火發生的時間有些怪異,具體是否有關,還未可知。你們描述的那些情形有些太過詭異,一時半會實在摸不到其他頭緒。”
顧淵一直沉默不語,此時忽然垂下頭來,問蘇青道:“你那日說過的‘血蠱’是何物?”
蘇青沒想到他會想起問這個,忙把阿軟當時說過的話詳詳細細地交待了一遍。
周圍陷入一陣寂靜。
盧松雪的視線打量著蘇青,忽然道:“若真如這位淑姑娘所說,那種叫‘血蠱’的毒物,無疑是一條可以摸索的新線索。這樣一來,那間藥鋪突如其來的大火,似乎也就說得通了。”
柳芳華道:“既是世間罕見的毒物,又怎麼可能出現在那種偏僻的小鎮上?”
顧淵道:“如果那間藥鋪早就已經不是原來的鋪子了呢?”
柳芳華臉色微微一變:“你是說,早就有人潛伏在了藥鋪裡?這不可能。松溪鎮的人口本就不多,如果出現生人,其他鎮民不可能沒有察覺。”
顧淵淡淡地笑了笑,啟唇吐出兩字來:“易容。”
不是在匪子來洗劫當日才來的松溪鎮上,而是早在半個月甚至一個月前,那些人恐怕就已經埋伏在了鎮裡。又或者說,他們當日是與那樵頭山的匪子約好在鎮上碰頭,互相試探一下虛實,所謂的洗劫,不過是為了掩飾而上演的戲碼。
“淑姑娘,不知道你之前提到的那位阿軟姑娘,是否方便約來見上一面?”
蘇青被這種陰謀算計正有弄得有些頭疼,忽然聽盧松雪貌似漫不經心的一問,不由有些愣神。表面上是想詢問阿軟一些詳情,但話背後藏著的那份深意,分明是對她產生了一些猜疑。
她的眉心皺了皺,想都沒想就開口回絕道:“阿軟向來行蹤不定,上次見她也已經是大半年前的事了,一時半會實在不知道能去哪裡找她。”
盧松雪道:“那位阿軟姑娘倒也是個奇人。”
居然懷疑到她身上來了,真是莫名其妙!在探究的視線下,蘇青忍不住在心裡暗暗罵了一句。
顧淵打斷了兩人的對話:“盧師伯,我身邊的人就不牢你多費心了。”
盧松雪一愣過後,幹聲一笑:“說的也是。”
柳芳華始終沒有作聲,清冷的視線在顧淵與蘇青身上來回遊離一番,開口道:“師兄,你有時候還是太過偏執。”
“即使偏執,也自然有我的道理。”顧淵在這樣的對話中顯得有些無趣,施施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明日前往松溪鎮。”
蘇青不敢看盧松雪的臉色,把頭一低避開柳芳華的視線,慌忙亦步亦趨地跟著顧淵走了出去。
暗暗品味顧淵話語裡的含義,一想到盧松雪那一刻僵硬的臉色,她就忍不住想要偷笑。倒是沒想到攝政王爺居然這麼護短,即使她只是他身邊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侍女,也一樣一點都不給盧松雪這位師伯面子。越想就越感到蘇爽,從未想過,她如今居然也是有靠山的人了。
前方顧淵邁動的步子忽然頓了下來,忽然轉身看來,問道:“笑什麼?”
太過猝不及防,蘇青臉上的弧度不由一僵,忙道:“奴家沒笑什麼……”
顧淵也沒追問,道:“此行去松溪鎮會有些風險,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