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於荊州軍中的特衛營,已經有不少傳言了。其中有投降而來的原荊州軍士卒,也有一些從江東或荊州遷往豫、兗等地的豪強,據他們所言,荊州軍中專門負責刺探、煽動等事的,便是這個所謂的特衛營。在他們口中,這些特衛營的探子細作,個個都神出鬼沒,身手高強。
有個從益州來的人更是誇張的說,當初成都之所以在一夜之間就被攻破,正是因為在攻城之前,就混入了許多特衛營的探子。他們在城內煽風點火,造謠生事,拉攏劉璋麾下的將校,簡直把城內搞得烏煙瘴氣。在攻城那天夜裡,也是他們開啟城門,使得荊州軍毫不費力的便攻入城中。
這些道聽途說的事情,哪怕其中只有一件是真的,就足以引起路招的警惕了,更何況這些手段他也多少見識過。只是沒想到荊州軍特衛營會做的如此熟練而老辣。
所謂“千里之堤毀於蟻穴”,路招可不想自己苦心經營的盱眙城被特衛營的探子輕易破壞。所以當昨夜大水沖毀了城外的營壘之後,路招便下令緊閉城門,又藉著城外曹軍入城的機會好好盤查了一番城內。雖然沒有抓到什麼特衛營的探子細作,可路招並不認為,那些人就不存在。這隻能說明敵人隱蔽的很深,一時半會沒有抓出來而已。
此時天色漸晚,城內的牛蓋、張喜等部陸續出城,至於去向何處,普通士卒卻不得而知。也正因如此,惹得隊伍中不少人滿腹怨言。
“眼看就要天黑了,卻偏生將我等轟出城外,難道要夜宿在荒山野地裡麼?”有人不滿的嘀咕道。
一名隊率回頭瞪了他一眼,罵道:“這麼多人裡就你牢騷最多!好好埋頭趕路,把嘴巴管嚴實點!”
他們是牛蓋的部曲,昨夜裡大水沖毀了營寨,害的大夥忙活了一晚上,白天也沒撈著怎麼休息,此時又要行軍,還不知去往何處,心裡怎能不憋著火氣?
“對了,聽說咱們牛將軍,和路將軍吵起來了,此事可是真的麼?”有人對那名隊率問道。
隊率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對那人說道:“少打聽閒事!這等事情也是你能打聽的?你小子莫非是荊州軍的探子不成?”
那人連忙搖頭擺手極力否認,對隊率說道:“這話可不敢隨便說,俺是什麼人大夥可都清楚啊!俺就是覺得奇怪,是不是咱們牛將軍得罪了路將軍,所以才把咱們都趕出城外,遠遠的打發了?”
“還真叫你小子猜對了!”隊率一臉鬱卒的看了看周圍,一邊走,一邊說道:“這城裡面不是沒地方駐紮人馬麼?所以牛將軍和那個姓胡的就爭起來了。這事鬧到路將軍處,卻不料路將軍偏心……”
正說話間,一名斥候從隊伍旁快馬奔過,馬蹄甩起的泥點差點沒濺到這隊率的嘴裡,他連著呸了好幾口,衝著那名斥候的背影好一通罵,這才扭頭對那人說道:“罷了,這些事不是咱們能左右的,老老實實跟著將軍便是了,至於說今晚要走到啥時候,我看可難說了。”
“啊,也不知是去往何處?看樣子不像是去淮陰啊。”那人一驚一乍的說道。
隊率回頭望了望來路,點頭道:“不管怎麼說,離開盱眙就是好事。”
“就是,離荊州軍越遠越好!”隊伍中有不少人都附和道。可見荊州軍對他們來說,是多麼可怕的存在。
然而牛蓋和張喜兩人,卻並不感到輕鬆。他們並轡而行,低聲交談著。
“即便你我兩部人馬合計,也不過四千餘眾,彼時能否起到作用,還很難說啊。”張喜憂心忡忡的對牛蓋說道。他現在對荊州軍有種深深的懼怕,但卻又不能表現出來,然而現在卻不經意地流露出這種擔憂,使得牛蓋頗為不滿的看了他一樣。
“將軍若是害怕,當時何不拒絕?”牛蓋性格粗魯,也不管好聽不好聽,直接出言問道。
張喜臉色一紅,分辨道:“我這不是擔心誤了路將軍大事嗎?不管怎麼說,咱們這一路人馬都有些單薄啊。真若是需要的時候,力有不逮,反為不美。”
牛蓋扭過臉對張喜嘿然一笑:“其實出城的,又何止你我兩部人馬?”
“哦?這麼說,路將軍還有其他安排了?”張喜聽了喜形於色,聲音不覺高了幾分。
他們二人混沒注意到,張喜身後的一名近衛,正若有所思的低著頭……
第471章 首戰用我破敵城
路招將牛蓋、張喜等各部派遣出城,城內守軍只留自己本部及胡質等部,合計有五千餘步騎,另外還有四千水軍。不過即便如此,荊州軍想要攻克盱眙卻也不大容易。
曹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