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北,更是首當其衝,如果不能強勢示人,只怕早都有虎狼之輩撲過來撕扯血肉了,去年宛城之戰,不正是如此嗎?”
見劉琮又提令其名聲大噪的宛城之戰,蒯越惱怒之餘,卻無法反駁。
南陽可謂是荊州門戶,門戶若失,荊州還保得住嗎?雖然蒯越可以不在乎誰當主公,可這話卻不能擺在明處說啊。
再辯論下去,只能自取其辱——不,現在蒯越已經面紅耳赤,羞憤的無地自容了。
“咳咳,先生的苦心,琮如何不知?其實琮這一年多來,也頗有些疑惑之處,好在……”劉琮側身看了看王粲等人,微笑著說道:“有諸位青年才俊相助,才戰戰兢兢的一直走到今天,幸好沒鬧出什麼大亂子。”
見蒯越臉色稍稍恢復一些,劉琮笑著道:“然而我等畢竟年輕,有些事還需先生這樣德高望重,又有全域性之謀的長者把關,不知先生可願為琮建言一二?”
蒯越狐疑的看了眼劉琮,見他笑意吟吟,臉上並無譏諷之色,不由有些怔忡,這小子又想要玩什麼花招不成?
第五十章 兄弟何必鬩於牆
劉琮的態度轉變的如此劇烈,不但蒯越一時摸不著頭腦,就連自認最瞭解劉琮的王粲,也是一臉疑惑。
但是看劉琮的神態,又頗為認真,彷彿方才所言,真是發自肺腑一般。
蒯越撫著鬍鬚,眯了眯雙眼,說道:“將軍在南陽,事無鉅細,皆有定奪,何須我等多言?”
“哈哈,先生想來對琮有些誤會。”劉琮一副很大度的樣子,讓蒯越看的氣悶至極,卻又不好發作。
然而劉琮接下來的話,讓他陷入了沉思。
“其實不止是先生,恐怕很多人都對南陽新政頗多誤解。”劉琮斟酌了下語氣,鄭重說道:“不錯!有幾家南陽本地的豪強因對新政不滿,有的起兵相抗,有的暗中使壞,都被琮以雷霆手段鎮壓。”
這些事不用他說,在座諸位也都有所耳聞。只是都不明白劉琮為何突然說起這個。
“然而還有一些頭腦清醒,眼光也不差的豪強,選擇了與琮合作。現在兩相比較,結果如何?與琮為敵者身首異處,家破人亡,與琮合作者,採礦冶煉,販鹽賣馬,凡此種種,使得其家族愈發興旺。”劉琮本來沒打算說的這麼赤果果,但是既然說到這兒,他便要打破某些人的幻想,同時給另外一些人以幻想。
果然,這話裡的威脅之意令人反感,但其中的誘惑,卻又令人眼紅。
席間不覺沉默下來。
各人自有思量,而蒯越卻已經想得更為深入。他發現自己似乎走入了歧途。
自從兩年前劉琮忽然提出挾天子以令諸侯,蒯越就下意識的對劉琮產生了反感,雖然這種反感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淡化,甚至因為劉琮外出遊歷一年而產生了些許好感和欣賞,但隨著劉琮在南陽推行新政開始,他便又對劉琮的種種做法不滿起來。
在蒯越看來,劉琮太過強勢和獨斷,這讓習慣了和劉表相處的蒯越很難接受,也就下意識的將劉琮,當成了敵人。
也許這便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蒯越忽然意識到無論是劉表也好,劉琮也罷,無非是與他們相處的方式不同,難道以後劉琮做了荊州之主,蒯家就一定會敗亡嗎?若是自己一意孤行與之作對為敵的話,恐怕真會落得那樣的下場!
一念及此,蒯越背後冷汗迭出,臉上似青似白。他抬眼望去,正好看到劉琮笑意吟吟的眼神望了過來。
是啊!世家豪門,未必在劉琮手下便沒有活路,只是真的就只有這一個選擇了嗎?
當心事重重的蒯越告辭離去之後,賓客們也各懷心思陸續散了。
劉琮今天所展現出來的氣勢和與蒯越的辯論,讓蒯越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的心態,而那些本來沒有多少利益衝突的名士們,則對劉琮的表現讚不絕口。
龐德公對於劉琮的大名也是自去年宛城之戰後才漸有耳聞。但一直未曾謀面,而且並不十分感興趣。但隨著與其過從甚密的徐庶投入劉琮麾下,他便對劉琮頗為留意了。前些日子聽說小友諸葛亮也曾與劉琮相談甚歡,龐德公便越發好奇。
和他同樣好奇的還有司馬徽,他們二人對於劉琮在南陽推行的新政,更是經常談論,認為其中雖不乏酷刑苛政,但總體而言,還是頗為不錯的。他們很想不明白,為何年紀輕輕的劉琮,能將如此繁複的新政推將出來,且獲得了相當不錯的成效?
於是便有了今日之會。
席間龐德公與司馬徽、宋忠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