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山的早期唱片店一樣的時尚地位,全市的青少年蜂擁而至。東京的消費昂貴,所以青少年很喜歡在維珍度過一個便宜的下午,聽音樂,聊天,購買唱片。消費者在東京大賣場平均的逗留時間是40分鐘,大大超過了人們在麥當勞吃頓飯的時間。它簡直是我們七十年代初銷售理念的延伸,每天有一萬名顧客,它的成功超出了我們的期望。
1988年到1990年的兩年內,維珍的每一個子公司都同日本公司進行合作,包括世家、丸井、西武集團和富士產經。我也準備加入在日本另一項冒險:佩爾和我計劃第二次熱氣球之旅,從日本起飛,飛越太平洋到達美國。
當佩爾告訴我他的擔憂時,已經太晚了,當時我們正坐在去日本的飛機上,他坦白說他沒在壓力室測試飛行艙,不能百分之百地保證它能承受四萬英尺高空,如果在那個高度窗戶爆裂,那麼我們只有七八秒鐘戴上氧氣面罩。“必須保證氧氣罩唾手可得,”佩爾以他慣用的保守口氣說,“當然,如果另一個人在睡覺,那麼只剩三秒鐘戴上面罩,另三秒幫別人戴,還有兩秒鐘調整。”
“事故發生前有徵兆嗎?”我問。“如果飛行艙減壓,會突然起薄霧,你會聽見尖叫,感覺肺要被吸出胸膛從嘴中跳出來。”
當記者問我這次飛行的危險時,我敘述了佩爾的話:“你知道,飛行中我們得有一人保持清醒,所以,我們不能使用當年飛越大西洋時用的非常舒服的維珍航空椅,而是向英航索要了他們的兩把椅子。”
起飛定在11月,此時穿越太平洋的急流最為強大,然而,這也是海洋一年中暴風雨最多的時候。我們計劃從日本起飛,立刻就會到海面上,接下來的航行距離是飛越大西洋距離紀錄——三千英里的兩倍多。
佩爾的助手已經帶著熱氣球和飛行艙到了起飛地點——位於日本南部的小鎮,根據計算,這裡恰好在急流層下方。到達的那天晚上,我收到了湯姆的電話,自從飛越大西洋後,湯姆同佩爾分手,邁克代替了他,但是湯姆一直關注佩爾的動態,非常擔心。
“你們將會死在水裡,”他告訴我,“你的第一選擇是準備一次安全的海上迫降。即使到了大陸,60%的可能是身處黑暗,在11月,北美夜長15個小時,尤其是你們去的地方更靠北。你們無法在黑暗中著陸,因此不得不繼續飛行15個小時。即使以每小時30英里,你們會深入內陸1000英里,肯定會陷入不幸;你們還得假設出現暴風雨的情況——很難一直有平靜無風的天氣。在了北方,很多人被限制在船艙裡等待天晴,所以你們的搜尋援救隊到位了嗎?總之,即使一切進行順利,你們的飛行仍然非常危險。我在這件事情上的最後一句話,上次飛越大西洋雖然成功,但是最後仍然完全失控,幸虧你們兩個都活了下來。你們在飛行中教會了自己如何駕駛熱氣球。在大西洋,你們迫降,也許能碰上附近的船隻,而在太平洋,你們會死定了,要麼在海上死去,要麼在黑暗中著陸。”
我放下電話,汗流浹背。電話再度響起,是瓊,今天是霍莉8歲生日,她說:“我一直在寫日記,爸爸,當你回家時,我們可以交換日記。”“好的,親愛的。”我邊說邊努力壓制自己的情緒。
當我向佩爾提到如果我們在海上迫降,將沒有生還的可能時,他同意。 “我們不需要去投健康保險,”他漫不經心地說,“只需要人壽保險就行了。”
當佩爾的隊伍在飛行艙裡安裝電子系統時,他和我仔細檢查飛行操作。很難相信我們兩個要再次被關在這個飛行艙裡,周圍全是小配件,但它們是同外界聯絡的唯一方式。
太平洋上的急流狀態同大西洋上的完全兩樣,大西洋上空的急流是V狀急性氣流,像一個倒三角,隨高度變得越寬,風速變快,讓你逐漸加速,在一萬英尺高空,氣流的速度可能有50英里,到了兩萬七千英尺將達到100英里,以此類推,熱氣球可以順溜而上;太平洋上的
急流卻是個惹人討厭的傢伙,它是亞熱帶氣流,像一根單孔電纜,在兩萬英尺高時,氣流還完全靜止,兩萬五千英尺還是原樣,可到了兩萬七千英尺,你會突然碰上速度100到200英里之間的急流。從來沒人乘熱氣球飛越過太平洋,危險太大:當我們熱氣球的頂部撞上急流時,熱氣球會被吹離下面的飛行艙,即使沒有分離,也會有巨大的顛簸,設想一下飛行艙速度是5英里而熱氣球速度有200英里,像突然被一匹千里馬拖著狂奔。一旦設法進入了急流,它裡面有一個直徑大約為4000英尺的空洞,我們必須監視高度計,時時保持這一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