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皮就掛在篝火旁邊,粗大的豹尾無力地垂著,周圍滿是血腥氣息,血跡和碎肉,招來群群飛蟲蚊蠅,飛起落下。
祈禱時,聞嗅著血腥氣息,華漢心神頗不平靜,身體屈伸躁動,血肉反覆膨脹,依稀,雲豹又在眼前浮現,尖利豹爪猛抓過來,好凶狠。嘶,豹爪及身那一瞬間,小兔子左膀處的血肉皮毛急鼓脹起來,嘶嘶,狂暴氣息湧起,爪子悍然向雲豹咽喉撕去,卻抓了個空,小兔子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右爪正伸探在空中,後背上冷汗淋漓,急喘息著,嗯,又魔怔走神了。
此時,祈禱儀式剛進入靜謐安神那一段,華漢一般這個時候迷糊著,做做美夢啥的,然後起來看老祭司放光施法。老怪物在祈禱儀式裡瘋癲的模樣,還有儀式中神秘的氣氛,都很吸引華漢。
今天,怎麼回事,上次受傷也莫名其妙出身虛汗,氣力全無,哎!
老怪物用得是巫術還是法術,管它呢,總是這個世界的秘術,有用的秘術。聽老怪物說,自己,貌似資質還挺高哈,可以做什麼,祭司學徒!今天,老怪物施法阻攔雲豹,那效果連華漢也嚇了一跳,雜草灌木像活了一般,嚇人一跳!聽他說晉級了,好像還和自己有關,嘿嘿,要是自己也學會那些本事,保命的手段自然多些!現在最期盼的,還是能再找些冬草。不知道,原先的窩那裡,大水退了沒有,冬草們,還活著嗎?
老祭司又光了,他已開始施法,召喚木元素,催化各類種子!
華漢卻感覺心情煩躁,沒心思觀摩。老怪物用祝福術,給華漢治療傷勢,勾起他對冬草的種種回憶!還有,老怪物治療之後,一股莫名的情緒在心中滋長起來,揮之不去,有些狂躁,有些混亂,有些執念!
哎,今晚太不對勁,又魔怔又煩躁!莫非,老怪物的秘術,有些副作用?打量下自身,搖搖頭,皮肉傷勢已大好,老怪物不愧是晉級了,恢復度又有提高。嗯,雲豹那一爪很兇猛,自己中了招,傷勢卻不重,實在夠幸運!話說,自己咋這麼強悍,居然沒逃,還敢反擊,那可是隻猛獸,知道逃不掉麼,急紅眼了,兔子也咬人不是?
祈禱前,老祭司執意給他上了些藥,蛇皮腰帶就脫在旁邊。解開末端的結,把冬草和月明珠倒出來。
清香入鼻,煩躁的心一清。冬草,小兔子的最愛!最後一株冬草,捧在手裡,送到鼻端深嗅,奇妙地很,他心神突然安定下來。天上細月如鉤,光華昏暗,那一刻,彷彿也瞬間明亮些!清香散開,周邊靜靜祈禱的牛頭人,突然聞到這沁人的幽香,神魂為之迷醉。
輕吐一口氣,手中冬草輕揮,對著月亮舉起,細看這株依然青翠的冬草。此時,祈禱儀式已接近尾聲,空中旋轉的木元素正輕盈落下,大多落向隊伍中央。好些木元素,它們突然改了方向,徑直撲向華漢手中的冬草。冬草泛出青濛濛的光,光芒柔和清透,從華漢毛茸茸的手掌中透出來,與月輝星光交融一起,轉眼又消失了。
光,冬草也會光?!我要瘋了,華漢目瞪口呆。清香幽幽,安詳靜謐!祈禱儀式結束了,牛頭人們也沒起身,依然沉浸其中。
良久良久!
當小兔子從驚詫中回過神來,身邊一直守候著的,是老祭司。
“哈比瑞獸,你手中是什麼?味道真香!祈禱時,我聞到它,就走神了,嗯,還從沒有過。祈禱,施法,從沒這樣過!我就呆住了,啥都忘了!”老祭司接著
說:“這些天,我常做美夢!夢到美味的果子啊,草啊,夢到好多奇怪的植物,嘿嘿,常有奇香,讓我沉迷。剛才,我真的聞到了,就是這種香味!這是,什麼草?”
華漢聽明白大半,知道老祭司在問冬草,搖頭說道:“它,叫什麼,我不知道!我叫它冬草,我起的名字!”
老祭司好奇地重複著:“冬草,奇怪的名字!”
華漢把冬草覆上額頭,沉靜心神,移動身軀,揮舞手臂,開始召喚木元素!施法極是順利,周圍木元素似是聽到召集號聲,紛紛飄來!
冬草的異香更濃了!華漢眼睛閉上,心神無比寧靜,感應之中,月光似乎突然亮了起來,猶如滿月!身前,一株冬草沐浴在月華中,輕輕舒展,那株獨葉一層層展開,薄如翼,透如紗,嫩滑如油,每層葉片脈絡精微,繁複神秘。冬草顫抖搖曳著,彷彿以某種奇特的韻律舞動,月輝下,神秘的木元素在葉片間溫柔嬉戲。
葉片漸次合攏,那些精微的脈絡泛出青光,似乎活轉過來,纏住了木元素―花開如夢!又見冬草花開!
睜開眼時,冬草還是那株冬草,貼在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