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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部分

“譁”

身上突然一陣冰冷,讓我的軀體不受控制地陣陣收縮,打了個激靈後睜開了眼,發現臉上溼漉漉的,刺目的燈光下,對面正站著先前蔑視我的那個撈屍村民,他手裡還端著一口小盆。

我頓時一股怒氣上來:“本就差差點淹死,幹嘛還還潑我”由於冰冷,嘴唇也哆嗦起來,說得十分不利索,並且感覺那裡怪怪的。

撈屍村名沒有生氣和回應,而是臉上露出笑容,轉動脖頸對兩旁的人欣喜起來,嘴巴一翕一合,似乎在說著啞語,我一句都聽不見

我將頭側轉了下,發現強哥小十、阿西二勝,以及大總管和另一位撈屍村民,全都一臉興奮地瞅著我,笑得合不攏嘴心說怎麼回事,難道我臉上有金子還有就是,他們這麼激動為何不說話,全都打什麼啞謎呢

冷不丁地,我發現有些不對勁,周圍安靜極了,沒有絲毫聲響,這種靜是一種死寂的靜,讓人有種捂無助和壓抑的感覺,也知道了剛才怪怪的感覺是什麼自己說的話都沒有聽到聲音

強哥他們也發現了我的異樣,蹲下身子不停地詢問著我什麼,剛剛興奮的臉上全都陰雲密佈,寫滿了疑惑與憂慮。

忽然,我明白了其中緣由,忙將臉側了起來,同時伸出手掌壓在耳朵上,繼而飛快鬆開,隨著掌心的移去,積蓄在耳孔裡的井水流了出來,順著臉頰淌下,我用同樣的方法將另一隻耳朵裡的水也抽了出來。

本以為水出來後會恢復聽覺,但很悲催和失望,周圍的世界仍舊是寂靜無聲,我有點接受不了,用小手指頭朝耳孔里扣去,但不管怎麼使勁,鑽得多深,依舊無法探聽到丁點聲響

這時候,一直依靠的身體突然倒了下去,葉子一下子跳到了面前,原來剛才一直沒有看到她,是在後面抱著我來著。

她臉上堆積的關懷和傷悲令我有些感動,張大嘴巴用力對我喊著什麼,但我卻一個字也聽不到。強哥和小十拉住了她,嘴裡說著什麼,應該是勸解之類的話語,隨後指示阿西阿南還有阿北,給我披上一件大衣,將我抬到了不遠處的篝火旁,為我幾乎涼透的身體取暖。幾分鐘後,身上有了些溫度,心裡也慢慢緩過勁來,忙趁著搖曳火苗的映照,用手碾平麥地裡鬆軟的土壤,快速地寫起來:我耳朵怎麼會聽不見了是被井水壓壞了耳膜嗎

第六百二十八章詭異之夜(六)

強哥他們幾個瞅著地面上的字沉默了,臉上露出凝重之色,沒有人願意寫下我問話的答案,這種反應至少從側面證明,我的耳朵的確已經失聰。叔哈哈

確定後心裡一陣冰涼,以前從來沒有在意過聲音,覺得那不過是普普通通的本能,但此時所有動靜消失之後,卻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慌和孤寂,覺得不完整的並不僅僅是自己,還有所存在的這個世界,這種殘缺,令我對周遭的觀念發生了改變,它們沒了曾經的那麼多姿和完美

壓抑的氣氛持續了十幾秒,先前那個蔑視我的撈屍村民蹲到面前,用手在土上劃拉起來,寫下一行字:“事情沒有你想得那麼遭,也許你很快就會恢復聽覺。”

我覺得他似乎知道緣由,忙寫下疑問:“那我的耳朵究竟為何會失去聽力你們這行經常遇到這種狀況嗎”寫完雙眼緊盯著他,等著答案。

這位撈屍村民猶豫了下,繼而在地上寫道:“做這行年歲久的,尤其是冬天下過水的,即便是沒遇到過,也應該或多或少聽說過,不過這種遭遇並不常見,耳朵失聰的原因是由於灌進去的水結了冰,堵塞了聲音的進入待到耳孔裡的冰柱化了後,聽覺一般都會恢復。”

望著一般都會四個字,我思忖起來,這意思是還有特殊情況,忙抹去他的字跡用手寫道:“是不是還有恢復不了、永遠失去聽覺的還有就是,你和剛才的大叔也進了水裡,聽力怎麼就沒事呢”

撈屍村民頓了下,寫下了回答:“確實,我見過有新加入的同行變成聾子的,他們耳孔裡的冰柱存在時間太長了,按照醫生的話就是,已經凍壞了聽覺神經,造成了不可修復性創傷至於我們兩個為何沒有遇到你的狀況,是因為浮出水面的瞬間,不管多疲憊,都要搖動頭顱,將耳孔中的大部分水甩出來,防止寒風一吹,它們在裡面結冰”

葉子也瞅見了地上的字,衝動極了,一把揪住撈屍村民的領子,大張嘴巴說著什麼,臉上寫滿了憤怒,估計是在質問,為何在我下水之前不提醒一下。那位撈屍村民很無奈地攤手,做著解釋,但葉子似乎仍舊不依不饒,凌厲地斥責著他。

我想要制止,但身體有些僵硬,用手硬撐著要站起來,但沒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