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個月後,距離寧陽城還有不足五十里的一處山崖前。
袁朗率領的大軍停在一線天的山崖前,暫時休整不前。
袁朗很是得意。
這條近道,是他花費重金從一個走私商人手裡買來的,當然,買完之後那商人就意外溺水身亡了。
這裡雖然道路狹窄,一線天的山崖只能容無人並排透過。
可是勝在隱蔽。
這是條無人得知的密道!
“將軍,穿過這一線天,咱們就到了寧陽城背後的天池山,上有天池,咱們打通山石,引流天池水,倒灌寧陽……”袁朗身邊的軍師笑得志得意滿,“別說是逆賊許融,就是天王老子在城裡,也要淹得直接昇天嘍!”
袁朗被逗得哈哈大笑。
沒錯,許融如今的兵馬比他多一點點。
但是他還是勝券在握!為什麼?就是因為要打許融個措手不及啊!
“傳令下去,原地埋鍋造飯,人人只吃八分飽,再隨本帥進發!”
傳令兵立即將這道命令傳遞下去,全軍訓練有素地開始架鍋做飯。袁朗在臨時搭建的小小帥帳下坐了,接過探子遞上來的密報。
他看了看,有些生氣地問探子:“這種小事也要知會我嗎?”
袁知安這個孽種,和袁知初那個廢物因為一個美婢打了一架,袁知初雖然理虧,但是沒事,袁知安倒是被好生處罰了一頓,然後負氣出走了……三弟家的女兒倩倩和戲子偷情雙雙淹死……
“什麼亂七八糟的也往我這裡報?!”
探子被吼得一哆嗦,暗暗後悔自己沒有好好甄別訊息大小,他以為這對袁家人來說,已經是大事了呢!
“以後不是軍政大事,不要再往我這裡報了!”袁朗沒好氣地打發了這名密探,又問另外一名,“你呢?灈陽城裡還有什麼訊息?”
另一名渾身黑衣的女子上前,輕聲稟報:“宮裡沒有了淑妃娘娘操持,有將近十名妃嬪試圖賄賂宮人逃出宮去,已經被奴婢下令暗殺在外!”
“唔,辦得很好!”
這女子又不大確定地說了句:“就是,咱們有一名屬下無意之間闖進了冷宮那邊的長秋殿,第二天被扔了出來,已經……四分五裂……”
袁朗來了興致:“長秋殿?那位貴妃娘娘被幽禁的宮殿?”
“是!”
“行了!這也不算什麼大事!那位被打入冷宮多年,除了禮佛誦經,也不會對我們的大事有什麼阻礙。先帝為了幽禁那位,在長秋殿布了暗衛裡的高手。你回去只管控制好後宮,別去招惹長秋殿那位不就是了?這種時候,不能多生事端,知道嗎?”
女子恭恭敬敬地應了。
袁朗打發了密探離開,草草吃了些行軍乾糧,就摩拳擦掌地整頓將士們了。他翻身上馬,當先打馬進了一線天。
走到這種四周幽閉,只有頭頂還剩一點光線的地方,正常人都忍不住心驚膽戰。
袁朗一生嗜殺如命,手上沾滿鮮血,此時走在一線天裡,忍不住心裡微微打鼓。
長達一里半的山洞,寂靜無聲。
他神情警惕地拍馬快速透過,等到看見前面的光線,緊張的心情才算放鬆下來,呼,安全出來了!
身後的十萬大軍也開始緩慢地行進,五人一排從山洞中穿過。
一開始大家還緊張萬分,等到大軍過了一小半,大家漸漸都放下心來,看看,將軍就是精明神武,找了這個行軍的地方,簡直是奇招啊!
大軍很快透過了七八成,都到了一線天另一端的一處谷地裡。
袁朗放慢腳步,看著後方大部隊跟上,心裡別提多得意了。他一輩子打仗無數戰功得了不少,但其實真正的戰功,沒有幾次,很多次,他參加的戰鬥,都是割了平民的腦袋來充數當作戰功的!
可這一次,他要是勝了。
史書上都能給他記下光輝的一筆呢!
想到這裡,他昂起了驕傲的頭顱。
也就在這時,眼前微微一花,他好像看到不遠處的天池山上,有一群黑色的身影奔過。
隨即,像是為了驗證他的猜疑,天池山上居然有一面大旗緩緩地升了起來。
待到他看清楚那旗幟上的圖案,頓時知道不好,大喝一聲:“全軍戒備!”
許劭在天池山上看著底下密密麻麻的人,像是一隻只螞蟻趴在碗底,只是和螞蟻略有不同的是,他們排列著整齊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