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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望去,盡是紗冠官服的朝臣,用趾頭想也該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更何況面前還正站著威風凜凜的趙大統領,大統領懷裡抱著的那個面目清秀的少年看起來格外眼熟,懷珠想了想,驀地瞪大了眼。

“陛下!”她膝一軟就要跪拜請安,早忘了自己身後還有著一群攜刀佩劍的千牛衛,猛地就把她給拎住,明晃晃的刀口架在她脖子上,身後的那個千牛衛粗著嗓子喝道:“別動!”

懷珠被嚇得直哆嗦,眼風一抖一抖地往別的地方掃去,本是面目儒雅的襄王立在丹陛之上神情扭曲目眥欲裂,絲毫沒了平日裡的風度,隋遠扶著趙後,十分平靜地看著她,並輕輕朝她搖了搖頭,大約是讓她不要慌張,他眼底似乎有風雲湧動,懷珠不太明瞭其中的意思。還有個人站在大殿正中,身姿筆挺,他的眼瞥了過來,懷珠怔在那兒,一時間不曉得該做什麼反應。

她險些就往刀口上撞了,“護軍,蕊蕊呢!”

千牛衛都被她嚇得倒抽了一口氣,趕忙將她的領子拎得緊了些,“不許動!”

懷珠扭過頭就橫了千牛衛一眼,“你是什麼東西,膽敢在乾元殿中佩劍!還不趕緊跪下!”

她色厲內荏得有模有樣,就連那千牛衛都被她唬了一瞬,反應過來後便更凶神惡煞地勒緊了她的脖子,懷珠面色漲紅,雙手死命地摳在千牛衛的手臂上,襄王在上頭冷冷一笑:“青遙,你這樣欺瞞本王,便不怕本王折了你這條軟肋嗎?”

懷珠不曉得襄王在說些什麼,什麼欺瞞什麼軟肋,她覺得襄王一定是誤會了什麼,但她下意識地看向隋遠,想著他要是能給襄王解釋清楚,那這一切便算是了結了。若說梅蕊是陸稹的軟肋這還尚且說得過去,可她孤身一人在這宮裡,不曾是誰的軟肋,也不能用以去要挾誰,莫名地被牽扯進來,她覺得很委屈。

隋遠恰好也看了過來,目光相對的時候,她沒法從隋遠的眼中看出什麼異樣的情緒,正想著要不要自己主動來解釋一下她和隋遠並沒有什麼關係,隋遠就搶先開了口,“王爺說的什麼,青遙不太懂。”

他話語裡平靜得驚人,對懷珠被襄王劫持這件事情完全無動於衷,反而是很困惑地看了看懷珠,又對襄王說道:“王爺將這宮女綁來是什麼意思,恕青遙不知。”

懷珠卻不曉得自己為什麼竟然有些失落了,是該如隋遠所說的那般,也是自己想的那般,他與她之間沒什麼瓜葛,他也不必為了她的事情而上心,自然也就威脅不到他了。她眨了眨眼,又咬唇對襄王高聲道:“不曉得王爺召奴來有什麼要緊事,若是沒有,奴便退下了。”

襄王面色一沉,今時不同往日,不只是朝臣們都瞧出了他大勢已去,連這小小的宮婢也不將他放在了眼裡,他咬牙切齒,“誰許你這樣對本王說話的,跪下!”

話音才落了,千牛衛就往她膝彎上踢了一腳,她吃痛一聲跪在地上,餘光卻瞧見隋遠仿若不知的神態,大抵她受了什麼傷害,是真的與他無關了。

本該就與他沒什麼干係的,他與她的交集也並非有那樣深厚,他待她似乎要同旁人不太一樣,但也只是些微而已,他這樣的人與護軍是不同的,護軍是表面上對誰都拒之於千里之外,一旦入了心,那就是掏心掏肺地對那個人好,但是隋遠看上去與誰都相親相近,實際上沒誰能入得了他的心。

懷珠憋著淚,卻不敢再開口說話了,垂著頭的模樣很是灰心,落在了隋遠的眼中,他免不得在心裡嘆了口氣,真是似成相識,蘊娘當初也是這樣的,垂著頭在他面前說,青遙,我放你走。

但現下與蘊娘那會兒不同,若他露出一絲一毫的端倪,不僅僅是懷珠,就連他也自身難保,他只能將她當作是不相干的人,好讓襄王放過她。但他卻忘了一點,她縱使與他不相干,卻和梅蕊有著緊密的聯絡。

那被陸稹視若至寶的人,襄王能放過隋遠,卻不會放過陸稹。

果然,襄王見這一招對隋遠管不了用,轉頭便朝向陸稹,陸稹在這兒等著他呢,眼也不抬,面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王爺瞧臣做什麼?”

襄王遭噎了一下,“你!”

往日裡再好的風儀,再鳳藻龍章的人物,現下也成了見人便咬的瘋狗,襄王拔出了身旁侍衛的劍,大步流星地走了下去,沒人敢攔他,又或是沒人想要攔他,他徑直從千牛衛手中搶過了懷珠,捉著她的頭髮,橫劍在她的脖頸間,面色陰狠地道:“好,你們一個個都是成竹在胸的模樣,便是覺得本王下不了手是麼?又或者是覺得自己作出了一副她與你們個個都沒有干係的模樣,本王便不會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