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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了,也權當作耳旁風,莫往心間去。若實在是覺得堵心,便將那些傳話的人押到我面前來,我替學士辦了他們。”

南衙的手段她是曉得的,罪人一旦被押進南衙,向來只有橫著出來的份。但他似乎說的與梅蕊想的不是同一件事,梅蕊的心稍稍定了下來,向他道:“這些事情任由他人說去,奴婢對這些捕風捉影的事情向來看得很開,況且他們也只是逞口舌上的暢快,說到底,只是見不得別人比他們好罷了。”

“學士倒是心寬,”陸稹眯起了眼,“哪怕說的事情與學士的名聲有關,學士也不在意?”

她點了點頭,陸稹笑了聲:“哪怕他們說,我是站在龍椅旁的‘立皇帝’,學士將要成我的皇后,學士也不在意?”

這樣的話她從未聽過!梅蕊險些被嗆住,瞠目結舌:“護軍說什麼?”

像是欣賞著她的驚詫,陸稹支著頤,含笑看著她,又將方才話複述了一回,梅蕊勉強恢復了平靜,錯了錯牙:“身正不怕影子斜,奴婢與護軍行得正坐得直,清清白白地,便是任他們說得開出了花,那也是憑空捏造的事兒!”

“是嗎?”陸稹面色淡了下來,在明燭光影中白璧無瑕,“那要是我對學士,確然有旁的心思呢?”

第26章

梅蕊怔了怔:“護軍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不夠明顯麼,”陸稹的神情並不像是在說笑,“我很喜歡學士,想問問學士可願意同我相處?”

腦中轟然作響,晴日霹靂也不為過,梅蕊抽了抽嘴角,乾笑道:“護軍想來是今日太乏了,不如先去歇著,醒醒神。”她起身要送他,“奴婢送護軍出去。”

才走到他身邊,陸稹便捉住了她的手腕,不輕不重的力道,恰好止住了她向前的步子,又未拉扯到她的傷口,他嘴角牽起的笑很是惑人,像一尊精美冰冷的玉雕活過來般,聲音柔曼:“學士為什麼要逃避我的話呢?”

“並沒有,”梅蕊咬著牙關,覺得渾身都在發冷,她偏頭不看他,“這樣的頑笑並不好笑,還請護軍以後莫要這樣捉弄奴婢了。”

說著就想將手從陸稹手中掙脫出來,左肩上還有傷,是以使不了太大的力道,陸稹皺了皺眉:“別鬧,你身上還有傷。”他的語氣著實認真溫柔,“我並未在捉弄學士,我是真心的。”

話裡的寵溺讓梅蕊渾身顫了顫,身子僵住,欲哭無淚地道:“奴婢有什麼好,能得大人青眼。”

就差後邊兒那句我改還不行麼,梅蕊嚥了咽才未將這話說出口,她突然覺得懷珠的那番話很有道理,本以為這眼高於頂的人是必然瞧不上自己的,宮中比自己好的人多了去,指不定有多少人想做護軍夫人,陸稹要真有尋對食的心思,哪裡還輪的上她,哪曉得竟真的有這般荒唐的事。

事發突然,且接連被兩個人表露心跡,梅蕊心煩意亂的,頭痛得很。陸稹笑了一聲,道:“我覺得學士哪裡都好,學士不也覺得我好麼?”

“這不能混作一談,”梅蕊咬著唇,“我是覺得護軍為人正派,待人處事也極令人舒心,並非是傾心於護軍。”

“是這樣的麼?”陸稹還是不肯放手,目不轉睛地瞧著她,他的視線像是能洞穿她內心真實的想法,口舌上毫不留情面,要將她遮掩的真相籠統都拆穿,“既然學士對我無意,那又為何會同我一道回府呢?”

她稍稍提高了聲,顯然是急壞了:“那是因為護軍受了傷,我為了向護軍賠罪……”

“哦?”他呵笑,“為了賠罪便與我一道回府,這便是梅景臣愛女的家學淵源?”

梅蕊正想反駁,梅景臣三字入耳,教她驟然愣住,萬般情緒上湧,她不可置信地問道:“護軍怎會知曉家父名諱?”

“這很奇怪麼,”陸稹的笑有些奇異,像是抹了毒液的冰涼匕首,危險而令人著迷,“令尊身前與陸家交好,一度為陸氏幕僚,在我幼年時也曾教導我過一段時日,後來陸府抄家之時令尊逃離長安迴歸故里,算是撿回一條性命。”

他放開了梅蕊的手,慢慢從袖中摸索出一張紙箋,顧慮著梅蕊手上有傷,特地親自展開在她面前,讓她瞧了個清楚,清朗的聲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打從學士被提到御前起,我便知曉了學士是梅先生的女兒,這樁婚事是當時梅先生尚在陸府時所立下的字據,皆出自梅先生親筆,亦落有印鑑。我一直記掛著學士的下落,但奈何家道中落,我被充入宮中為奴,而後便不了了之。之前曾問過學士所說的那樁早已被定下的婚配,便是想確定學士的心意。”

陸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