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去,整個人都隨之向前傾倒;然而,這個距離還是太遠,林浩宇的心也著實太急,猛地一撲,他的右手沒能握住油燈的杆,反而將油燈直接打翻在地,眼前的幻想瞬間消失。
就在油燈落地的一瞬間,燈火戛然而止,同時,一股純正到極點、也肅殺到極點的庚金之炁從莊中沖天而起,似乎要衝破雲霄,臥虎莊上空一張金燦燦的陣圖緩緩浮現,將庚金之炁稍稍攔截,而後卻彷彿後繼乏力一般轟然破裂!從遠處看去,臥虎山莊內一道白光直插雲天,在黑夜中熠熠生輝!
臥虎莊外的幾處絕密之地,十多道強橫到極點氣息沖天而起,氣急敗壞的咆哮從這些人的口中吼出:“誰,是誰破了乾坤兩儀大陣?!是誰放出了深藏底下的庚金之炁!”
隨即,十多條人影帶著陣陣殘影衝向臥虎莊,破空之聲連成一大片,如果說剛剛突破破障境界的林偉義是一把銳利的鋼刀,那麼這些人的氣息便是一把千鍛百鍊的寶刀!
“快,用丙火至寶壓住陣眼,穩住乾坤兩儀大陣!萬不能讓這股庚金之炁消散,否則我臥虎莊內老小的修煉速度必然大降!”一個人影嘶吼著,直撲祠堂,看那鶴髮童顏的臉龐,可不就是林家祠堂內掛著的一位才字輩老爺子的畫像一樣?!
另一個才字輩的老爺子一臉的兇橫,向著聞聲來迎的林偉昌等人怒吼道:“爾等還不發火符通知天符宗中修行的承照,還出來迎接做甚!這乾坤兩儀大陣,可不是我們幾個凡俗的先天可以搞定的!”
林偉昌等人這才緩過神來,慌慌張張地從上衣的貼肉處摸出一張黃色的符篆,內力向其中一次灌輸,便看見那符篆化作一隻白金色的紙鶴沖天而起,如一道流光般向著西北的不可知之地飛去,瞬息間渺然無蹤。
祠堂中的林浩宇,在油燈落地的剎那便已經驚醒,再回想方才的一切,卻彷彿做夢一般;在他的記憶中,只記得油燈的那顆火星鑽入鼻腔,自己吐出一口淤積體內的屍氣,除此之外,竟然想不起絲毫。至於祠堂外的驚變,他更是沒有絲毫的察覺。
他呆呆地看著地上的油燈,似乎暗夜中還在發出淡淡的光輝,只是上面豆大的火星已經消失不見,只有縷縷白煙從燈捻升起,周圍的地面不斷緩緩震動。林浩宇輕輕地吐出一口氣,喃喃自語:“剛才……怎麼了?”
就在這時,一個怒氣衝衝的聲音傳來:“你是哪一房的孽子?居然打翻了維繫整個臥虎莊氣運的油燈?!”
林浩宇回過頭,看著一個鬚髮皆張的老人向著地上的油燈撲來,只感覺有些面熟,卻一時間想不起到底是誰,他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就被一掌拍到了一旁。
或許是因為太過匆忙,老者這一掌所用的力道並不十分巨大,卻也將林浩宇打得口吐鮮血;不過此刻老者已經沒有心情去管林浩宇的死活了,他小心翼翼地拾起油燈,重新放在石臺之上,卻再無任何反應,惱怒之中,緊忙用幾枚其中紅光流轉的水晶放在石臺上,水晶光芒猛的一亮,又黯淡了下去,只是地面的震動已經輕微不可察覺了。
但那乾坤兩儀大陣妙用無窮,本就是傳說中的仙人佈下的,這數百年來如非油燈鎮壓陣眼,又怎可能絲毫不變?
早在林浩宇打翻油燈的瞬間,大陣的陣眼便發生了些許位移,可這變化,又哪裡是這老者可以發現的?
任憑老者修為如何,竟然也未曾發現林浩宇的一滴鮮血濺到了油燈之上,被油燈悄無聲息地吸收了,他只是感應到莊內那道庚金之炁沒有被鎮壓而回,只不過降低了衰竭的速度罷了,頓時暴怒異常地看向林浩宇,緩緩地舉起了右手。
就在這時,一個慌張的聲音傳來,正是剛剛突破破障境界的林偉義:“爹,掌下留情!他是浩宇,是您的親曾孫啊!”
那老者的面色一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後,才將右手慢慢地放下;直到這時,林浩宇才想起面前這人,不正是出莊覓地潛修的太爺爺林才生,林浩宇曾經見過太爺爺的畫像,怪不得覺得有些眼熟!
“老二,快,守坎、離、震、兌四位,化庚入坎,化甲衝離,壬生震落,戊實合兌,與我等守定四象之位,依五年前承照所傳之法鎮化!”一個焦急的聲音從祠堂外傳來,同時三道強橫到了極點的氣息從東、南、北三個方向升起。
林才生看了林浩宇一眼,冷冷地哼了一聲,轉身向著莊子西方奔去;這一聲冷哼,嚇得林偉義一頭冷汗,然後忙不迭地跑到林浩宇身旁為他療傷。
這邊林家諸人剛剛穩定了四象大陣,百里外的一座破廟裡,一個圓臉大耳的肥胖大和尚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