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去,“清酒紅人面,黃金動道心,古人誠不欺我,誠不欺我啊!”
林浩宇一邊走著,一邊有些惡意地想著:“若是那柏巖道人再過來,看見如此情況,豈不是被生生氣煞了麼?要是被他抓住山下那幾個穿這道袍公然犯戒的王八蛋,會不會直接拔劍劈了他們?”
為了明正典刑,以及防止被魔教嘲笑,那幾個犯戒道士肯定會被處理,但這青霞觀失了傳承,也算不得什麼仙門,那些個大人物也不會太過在意這裡發生的事,而凡界的人哪知道這麼多道道,這青霞觀最近這段時間,定然還是會香火鼎盛,巴結之人絡繹不絕。
因為地勢的原因,這青霞觀佔地面積並不大,也不可能向外拓展太大,因此,在這裡生活了三個月的林浩宇熟門熟路地繞過院牆,向著後山走去。
猛然間,一個很是猥瑣的聲音從牆內傳來,林浩宇挑了挑眉毛,卻是聽得真真切切:“施主,你怎麼就不信貧道所說呢,施主這一災劫,乃是生於心、發於慮、成於行,若不早些皈依貧道門下,早晚誦讀經典祭拜祖師,小心神靈降罪與你,來,讓貧道給你摸摸骨……”
“仙長,道教之中講求的是一個緣分。小女子不才,此番入青霞觀進香,只為明心明智,卻無拜師之意,還請道長休要多言。再說,男女授受不親,這摸骨之事太過荒唐!”一個帶著些慍怒的聲音傳來,雖聲調有些高,卻是清脆悅耳,動聽無比。
“福生無量天尊,貧道一心以慈悲為懷,欲救施主於水火之中,施主怎麼不心生感謝,反而怪罪起貧道來了?貧道看你是紅粉骷髏而已,摸骨也是道家秘術,可察天機觀運程,這天心最慈……”這道士絮絮叨叨地說著,那感覺不像是個清靜無為的道士,卻像是個絮絮叨叨的和尚,不對,連和尚都不像,簡直就是一個**的地痞。
“咱們這青霞觀,變化頗大吧?”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林浩宇悚然而驚,轉過身來,就看見一張頗為熟悉的臉龐,正是張進機。
林浩宇張了張嘴,剛想說點什麼,就聽張進機嘆了口氣,慢慢地說道:“你這一走,卻是對了,現在的青霞觀,還不如卻是還不如原來凋敝的模樣……這人多了,敗類也就出來了,而且還是明著敗類,這法難責眾,卻是管不出個一二三。”
林浩宇默然,從山下那三個吃牛肉的道士,到山上這個糾纏女施主的道士,青霞觀的變化著實太大了些,卻大的讓他難以接受——在這一刻,他似乎還是那個青霞觀中傻乎乎的善信,而不是一個經歷漸漸豐富、心思逐漸狠毒的魔教弟子。
就聽這張進機絮絮叨叨地說道:“本以為從那假的觀瀾手中奪回青霞觀,我等便能將這道觀經營好些。沒想到名聲出去了,人也多了,心,也就變了。”
這張進機很重禮儀傳承,為人歲有些古板,卻真是一心向道。當年張進機因為林浩宇一句“禿驢”而氣惱,卻不是因為他與佛家有瓜葛,只是因為他就是這樣的人,卻是不容當時的林浩宇說出那有辱道門的話語,不過這道門萬千,像靈慧上人那樣指著和尚罵禿驢的也不是沒有,而有些邪修的道士,甚至比魔教更為邪惡。
似乎是在感慨,張進機眺望著遠處的群上,然後才說:“像那佛教,凡俗之中無數高僧大德之輩廣開方便之門,以有為求無為,上千年的苦工才換來如今局面,但仍然阻止不了一個個敗類的產生。如今這青霞觀,因為世俗官府的支援,瞬間有了如此聲勢,人心又豈能不變?這青霞觀裡的,究竟也還是一個個凡夫俗子啊……”
林浩宇沉默了,現在的他也只有沉默。即便他已入魔教,但對於這個讓他成長、讓他愧疚、讓他失望的地方,有怎麼可能沒有一點點感情?若是當年沒有了青霞觀,林浩宇也很難認清這世道,更難打下這修道之基。
“貧道和兩位道友不喜這世俗的繁華,在你當年日常打水的水潭邊結了一座茅廬,你若有空,便來看看,陪著貧道聊聊也好。”張進機轉身,有些顫顫巍巍地向著山下走去,口中嘀嘀咕咕地說道,“欲出紅塵先染塵,鉛華洗盡方為真。可這塵,可能是那麼好洗的嗎?想當初,貧道找柏巖也想為青霞觀討個公道,可……”
看著這個似乎有著天大的能耐、但現在看起來猶如蒼老了十歲的老人,林浩宇搖搖頭,也轉過身去。從高牆之中走向世俗、在世俗之中平和的發展壯大,是如今魔教也面臨著的問題,這外事府就是最典型的例子,若這外事府人人都按章辦事,林浩宇他們在處理了天地教的事情的時候,也不會鬧出那個大亂子,後來更不會被人千里追殺。弘道,無論是什麼方式的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