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啥:“自從官府為青霞觀正了名,這城中願意皈依道教的人就多了,道士看相、算卦、風水,那都是本行,所以,求這些的人大多去了青霞觀。”
小二吧嗒吧嗒嘴,繼續說道:“可是呢,最開始青霞觀的仙長們都是不理俗世的,去求籤問卦的除了個別的有緣人都不予答覆,但只要是給了答覆的,必然準的一塌糊塗!這事兒一傳開,更多的人就奔著那兒去啦!”
說到這裡,這小二又是一笑,然後嘖嘖了兩聲,才繼續說:“同行雖說是冤家,但是想要賺大錢不扎堆可不成,所以咱們醉仙樓門前的這些擺攤算卦的先生們,可都去了青霞觀門外,只剩下幾個腿腳不好、或者說歲數大懶得動彈的留在這裡。”
林浩宇揮了揮手,讓小二退下,望了望下面的算命先生,又看了看這幾個吵鬧的道士。不得不說,這上面有人還真是好辦事,這青霞觀有了官府的支援,發展之迅速簡直駭人聽聞,而這一切的源頭,只不過是昊天宗在青霞觀露了個臉而已。他看了看天色,一時興起,便決定去青霞觀之中走上一圈,順便去那小樹林裡祭拜一番那名中年道人。
用過了晚飯,林浩宇牽著馬來到了那家熟悉的客棧,定了一間上房,將馬匹存了,這才向青霞觀方向行去。與第一次往青霞觀那迫不及待不同,林浩宇此次是步行上山,反正他現在入廟也不能參拜,最多在廟門前算上一卦——魔教只信獨一真魔爾丹,其餘的神祗只要信了,就要被掛在刑殿的火獄之中活活燒死!
被整修過的山路已與林浩宇當年走過的不同,羊腸小道早就變成了數車並驅,山路雖已不熟悉,但景緻卻還是當年的景緻,看到這一切,林浩宇一時間感慨萬千。往昔的畫面一一劃過心間,他只覺得一口氣憋在胸口,卻只能哈哈大笑幾聲,路人不明所以,看到林浩宇這突然發神經,紛紛退避三舍。
“這位小兄弟,我送你幾個字……”剛到山腳下,一個道士打扮的中年男子便將林浩宇攔住:“相見就是有緣,我看你根骨清奇,周身有三道清氣繚繞……”
林浩宇擺擺手,理都不理這個男子,邁步向著上面走去,可是沒走幾步路,又被一個看似七旬的老者攔住:“這位公子,老朽看你印堂發黑,近日定有血光之災,天心最慈,不忍公子受過,老夫上體天心,這裡就送公子一句話……”
林浩宇自是不理會這人,直接將這個老者無視,周圍其他一些算命先生想來也是眼水夠亮,知道林浩宇不是易於哄騙之人,便不再圍攏搭訕,林浩宇邊走邊嘀咕:“這外面也太亂了。不光是信徒多,算命的也多,看著情形,十里八鄉的算命先生怕是都來了?這情形也不知是好還是壞?”
一邊感慨著世道變遷,林浩宇一邊觀察著周圍的算命先生,試圖找到那名當日給他測字的中年儒生,這四周算命先生們吹得天花亂墜的話語不斷湧入他的耳朵,令他哭笑不得。
這十個人裡面,有八個在不停地說好話,引得路經此處的香客們高興得不得了;剩下的兩個,則是拼了老命的恐嚇,試圖從這些人的手中榨出些錢財來。
這幫算命先生,說他們什麼都不會,那絕對是汙衊,但這其中濫竽充數的居多,就算其中有點真本事的,能給你說出三分真話,可能更可怕,世上最可怕的不是**裸的謊言,而是在八句真話裡面摻雜了兩句假話,就讓人信服不已,上當之後也不可自拔了。怕的不是假中假,而是真中帶假,假中帶真。
世上的人,多愛聽恭維自己的假話,而不願意聽真心實意的真話,不是在尋找真正的答案,不過在尋找一個符合自己心理預期的答案而已。
想到這裡,林浩宇只覺得有些羞愧,自己當年將那中年儒生的話當成了耳旁風,更是冷嘲熱諷了一番,只是事到如今,再想過去的事情已經沒有也沒有那個必要,林浩宇卻不是那麼矯情的人。
回過神來,他已經站在了青霞觀的門口,入眼的便就是青霞觀那重新鑄造了一遍的大門。與原來破舊的山門相比,這新的山門簡直稱得上是貴氣逼人、金碧輝煌,門上青霞觀的匾額,倒還是原來的匾額,古樸端莊,筆畫蒼勁有力中透發著一縷道韻,只是匾額的旁邊鑲嵌著的兩塊上好的玉石,將整個匾額的意境破壞得乾乾淨淨。
這個時候,一個道士從旁邊走過,林浩宇正想找他問問,但這道士穿著一身絲綢道袍,身上沒多少仙氣,但那將軍肚卻格外顯眼,讓林浩宇怎麼看都怎麼覺得不順眼。
“物是人非……不,這是物非人也非吧?到底現在是誰做了監院呢,唉……”林浩宇苦笑著,也不進門,轉身向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