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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跟桌上的客人嬉笑打諢。栓兒和鳳兒走了出來,往燒餅案子走去。

“牛旦,你上這兒躲清靜來啦?我們到處找你!”栓兒打著酒嗝說。

牛旦直起身,對栓兒笑笑。

“牛旦哥,俺仨喝一盅!”鳳兒從她的新郎官手裡拿過酒瓶,給牛旦斟滿酒盅。

牛旦不伸手接酒盅,偏頭把汗擦在肩膀上,說:“不行了,我都喝醉了!”

“看著也像,不然你這懶貨會上這兒幫忙打燒餅?”栓兒笑道。“喝!”

牛旦憨憨地看看他,又看看鳳兒,接過酒盅。梨花見他們三人同時乾杯,噓了口氣。牛旦是好樣的,他心裡再痛,面上裝得還算渾然。母親旁觀著,鼻子都為兒子發酸,同時還為他不平:跟栓兒兩人站個並肩,模樣派頭不輸給栓兒呀。

鐵梨花 第四章(2)

鳳兒和栓兒又進門去了。梨花聽見院子外面一個桌上的客人在說話。他用喝了酒之後特有的又響又破的嗓音談論趙元庚老母親去世的訊息。

“……就是讓一碗血燕湯送了命!所以說好東西是能吃死人的……”

一個人接著說:“趙元庚這人,別的好處沒有,就是個大孝子。”

“大孝子再壞,都壞不到哪兒去!”

“肯定得厚葬啦——光老婆子一輩子收藏的寶貝,都能堆一間屋。”

鐵梨花走到燒餅案子邊上,聽見打燒餅的師傅對牛旦說:“哎喲,這塊面你咋老揉呢?該揉死了!”

牛旦就像聽不見,兩手還是一推一轉,極有板眼地揉著那個已經滾圓溜光的麵糰。

“趙元庚是安徽人,恐怕老母親要搬回安徽去葬……”

牛旦直起身,吸一下鼻子。

木器店在下午最清靜,早上趕集送農具來修理的主顧們,這會兒已經把修好的物什取走了。梨花在街上買了幾個水煎包子,用紙包託著,走進作坊。牛旦躺在刨床上睡著了。心裡悶,覺就多,她又憐惜起兒子來。

聽見她手裡紙袋的聲音,牛旦睜開眼,同時一骨碌爬起身。

“中午活兒忙,沒顧上吃吧?看你就吃了一個饃。”她把包子遞到他手上。

牛旦把一個包子填進嘴裡,又把紙包推回給母親:“好吃!”

鐵梨花沒動手,說道:“說你悶葫蘆吧?就不會說:媽